丁力的陡然出擊,將十多個賊軍騎兵想要趁勢對車牆進行衝撞突破的計劃徹底打亂了,不僅是剛剛出手致使一死一傷的效果,更是將更多賊兵的注意力吸引了,從而給車牆後的眾人贏的了寶貴的時間,雖然極為短暫,但已經足以扭轉局勢。
三個鏢師不失時機的將手中短弩對準了三名賊兵,四個弓箭手也迅速的將短弓張開,雖然太過著急沒能拉滿,但飛射而出的羽箭也足以將車牆外的戰馬射傷。
緊接著,六個手持長槍的張氏護衛從馬車之間的空隙魚貫而出,沒有了馬車的阻隔,近丈長的長槍還是輕而易舉的遞到了那些個騎兵身上,或者是他們胯下的戰馬身軀前。
驟然間,賊軍騎兵的衝鋒攻勢被一斬而斷,人群中,丁力手中的唐刀再次揮動了,一名試圖從旁邊斜刺截殺丁力的賊兵被身側突然出現而且先一步抵達的長槍捅下了馬背,而丁力麵對的那名賊兵也被一刀斬落下馬。
有車牆後弓弩手的一輪反擊,丁力和六個張氏護衛在人數上已經沒有了劣勢,反而是那些沒能反應過來的賊兵被突然的變故給打懵了,除了三個稍微靠邊的賊兵見勢不妙迅速撥轉坐騎暫時逃生之外,其餘賊兵已經死的死傷的傷,僅剩的兩個人還被四個張氏護衛包圍住了,兩杆慌亂的長槍對上四個配合嫻熟的張氏護衛,轉眼間那兩個賊兵身上便多出了幾個血窟窿。
倉皇撤退試圖逃走的三個騎兵也在車牆後再一波的弩箭羽箭追擊下,毫無懸念的接連落馬,一波試圖從側麵攻破車牆的進攻以二十餘人全軍覆沒所結束。
車牆另一端,由於黑子調走弩手鏢師比丁力還多了兩個,整體戰鬥根本沒有如此激烈,在距離車牆還剩十步的距離時,那夥人數原本還多了一籌的賊兵便丟下一路十多具屍體,及時撥馬撤走了,隻是在撤退的時候,盡管眾賊兵盡量將身子伏貼在馬背上,但還是被黑子等人射殺了四人,另外還有兩人是被射中了坐騎,摔下馬背後死在了同伴們的鐵蹄下。
雖然車隊兩側的戰鬥極其順利而且毫無傷亡,但車隊眾人在主要戰場卻頻頻失利。賊軍的兩個頭領,王青和張五兩人還是非常有能力的,加上兩人在危急時刻也暫時摒棄前嫌合力對車牆後的眾人發起進攻,短短時間內雖然也有不少手下中箭倒地,但他們的總兵力卻占據了太大的優勢,數倍的優勢兵力,讓車牆後的鏢師們和張氏護衛們很是忌憚。
幾乎是一對五的兵力,車牆後每倒下一人,都會牽動所有人的心弦,讓眾人的神經不禁繃緊許多,就連那些還未參戰的握著長槍的張氏護衛們,也都會在不經意間悄悄的探頭出去查看戰況,而握著長槍的手心卻是不停的滲出汗水,盡管一次次的及時擦拭,但還會在短短十多秒後再次出現。
丁力和黑子在剛才調走了一小部分的弓弩手,也就導致了車牆後李山所指揮的反擊實力大大減弱,特別是在車牆外的賊兵逐漸掌握了互相對射的節奏之後,有盾牌作為同樣掩飾的賊兵們傷亡也開始逐漸減少,若不是因為車牆後的鏢師們配備了短弩這種利器,光憑短弓的阻擊,或許很難抵抗車牆外的賊兵。
讓李山等人更加恐慌的是山坡下張疤瘌的加入,還有秦墨帶領的那一支已經彙聚在半山坡的生力軍。當然,李山等人所不知道的是,不止是他們對秦墨的這支騎兵有所忌憚,就連內心打著小算盤的張疤瘌也很是顧忌,這也是張疤瘌為何遲遲沒有下達投入全部兵力發起總攻的原因。
“秦老弟!看來王青兄弟那夥人不行啊!”張疤瘌在原地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催動坐騎在手下的保護下到了秦墨身旁,麵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剛剛被黑子阻擊所退下來的十多人,語氣中略微有些不滿:“秦老弟,你看,是不是要上去助王青兄弟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張兄有什麼需要,吩咐便可!”秦墨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皺著眉頭提出了疑問:“張兄!這支商隊,為何會有這麼強大的武裝勢力保護?竟然還有軍中所用的短弩!”
說著,秦墨也無法再掩飾自己的顧忌,略微一頓,麵色猶豫的繼續補充:“剛才我已經觀察過了,商隊中大概有三十把短弩,這可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反擊力量!張兄,不是我故意推脫,恐怕,單憑我手下這些個兄弟,不太夠對方一大口的啊!”
秦墨的話很明顯是在推脫,但張疤瘌卻又無法否認對方話中的實情,秦墨的手下比王青還要少是近一半,四五十人雖然是清一色的騎兵,而且整體的素質似乎也比王青高上幾分,可若是真的麵對車牆後的三十把短弩,張疤瘌若是執意要求秦墨帶人衝上去,那無異於是逼著秦墨送死,張疤瘌可不認為身邊這個平時話語不多的家夥會沒有任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