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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課室裏享受了海口的第一個夜晚,又迎來了第一個早晨,讓人感到新奇,心情自是非常歡暢,夢中的情形還曆曆在目,自己不禁暗笑。
站在護欄邊環顧四周,隻見天色蒙蒙,夜露還掛在樹枝上,欄杆、地上水珠一片,讓人感覺秋夜的晨涼。街頭巷尾的人影移動,讓這條老巷又有了生機。許多挑擔的人來來往往,在為生活奔波勞碌。定睛看去,腳踏板車上擺放著半邊光豬,一個老頭兒正騎踏艱難前行,戴著鬥笠的婦女們三三兩兩挑著魚擔跟隨後麵,許多行人提著藍,順著巷子深處走去。農貿市場就在裏頭了。突然,教堂的鍾聲響起,我抬頭望去,不遠處有一座建築上立著一個十字架。
田春走到我身邊,道:起這麼早,睡好嗎?
我笑道:惦記著坐船,怕耽誤了買票上船,所以睡不好。
看著田春懵懵懂懂的,我又想起夜裏奇怪的夢,不禁啞然失笑。為什麼一個晚上夢見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冥冥中自有緣分的定數?這麼一想,未免又偷看她一眼。與她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方寸大亂,不自然地衝她傻笑。
田春看我道:你怎麼笑得奇奇怪怪的?
我笑道:想起昨晚我夢見與你在一起,所以覺得好笑。
田春道:昨晚我們就是在一起很正常,有什麼好笑?
我道: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明白。我說的是夢境。
田春道:你什麼意思,我是明白的。
我看著田春笑道:你真的不明白,不明白我指的是什麼。
田春一臉茫然,認真道:你真是的,說話顛三倒四,你想說什麼?
我看她著急的樣子,覺得好笑,道:我說的是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不是真的。
田春疑惑道:什麼真不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我不明白什麼夢?
我這樣一說,我自己也糊塗了。其實,我想告訴她,自己的一個夢境而已。但田春可能誤解為我嘲笑她在做夢。兩個人的關係若有還無,的確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也因為這樣,很多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東西隻能心領神會了。
田春道:你今天說話怪怪的,到底想說什麼,真急人。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吞吞吐吐,讓人一頭霧水。
我笑道:算了,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是一個夢,反正不是真的。
田春作了個鬼臉道:什麼真不真,你心裏有鬼吧?
我笑道:就當我沒有說吧。反正你不懂的。
田春馬上拉下黑臉道:可是你已經說了,你是不是笑話我跟你跑過來?你要走了,突然甩下這種沒頭沒腦的話,是不是想讓我羞死?!
這個時候去分辨什麼,其實沒有意義了。我對於前路還是充滿期待,所以對田春的想法不會太特別。田春是故意跟隨來海口,還是真的怕光頭幫報複,也就不十分重要了。對我而言,也許隻有到新的天地去,找尋心的夢想,已經是擺在我麵前最重要的事情了。所以,眼前的她或我,雖然有情有義,但之間還沒有到需要答案的時候。當然,自己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看著田春惱羞成怒,我真的無所適從。我連忙走下樓來,心中懊惱自己失言,無端讓她誤會,有口難辯。看到哥哥已經拿好行李,正在門口與建表閑聊。建表見了我們,便馬上迎過來,對著我說道:今天學生回校報名,我要值班,就不能送你們了。你們到得勝沙吃早餐,然後去買票就行了。以後學校放假回來,就到我這裏來,吃住全包。千萬別嫌就行。
我點頭稱謝,看一下手表,時間是七點整,便道:還有一個小時,就先在得勝沙吃個早餐吧。建表哥可以與我們一起吃了再回來,不耽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