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直接回到了殯車上。
期間老李一次頭都沒回,老王不放心的問他咋回事,為什麼不接屍體了。
老李隻是哼哼了幾聲,什麼話也沒說。
老王回頭看我,看樣子真有點生氣。估計他是覺得老李這事兒辦的不地道,咋能打人家家屬呢?打了還擺出一副‘我火著呢別理我’的臭臉。
“老王你還不知道他。他就這樣的人,不愛說話。不過我覺得老李肯定有自己想法,老王你別生氣啊。”我勸了幾句。
老李這臭脾氣也隻有我能忍了。剛才看老王的架勢,非得和老李幹起來不可。老王哼了一聲,說讓老李自己跟場長交待去吧。
這樣子,我們什麼都沒做,也沒去管後麵吵吵鬧鬧的人群。老王便開車準備回場子。
畢竟老李不幹,我倆不好接屍體。
我一個人坐在後車廂,想著那間小茅屋。實在挺詭異的,裏麵的溫度都比外麵低很多,裏麵肯定有那玩意兒!
不知道老李是不是看出來什麼,覺得這個屍體不能接,於是就鬧出剛才一出。
可是我轉眼一想,老李根本不是一個會玩心眼的人。可能真的被那瘋婆娘的話給氣著了。
“老李,到底咋回事啊?”我湊到小窗子前,疑惑的問他。
他這麼一聲不吭,不僅老王不滿,我心裏也感覺不踏實。有什麼事把它說清楚才是最好的。
就算是有妖蛾子,也得說了給咱們一點心理準備不是?
“哼,什麼都不說,誰知道你想的是什麼狗屁玩意?”老李還沒開口,老王憤憤不平的說道。
現在他還生著氣呢,畢竟自己啥都不知道,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回場子了,場長肯定會把咱仨一頓好批。
“那劉老漢一直就在那屋子裏頭。他不想走,我們能整啥?”老李瞪了老王一眼。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就是去接劉老漢的。現在倒好,不僅沒接到屍體,還和家屬吵了一架!回去看場長怎麼批你。”估計老王以為老李說的是劉老漢屍體。
而我馬上就想到了劉老漢的魂兒。“它”一直都在那屋裏?
我急忙說了幾句和稀泥的話,要不兩人又得嗆起來。
然後我又說:“老王,你不記得那晚我倆去接王乾海的事兒嗎?老李說的劉老漢說的不是他的遺體,而是……”
一聽這話,老王臉色立馬變了,回頭看向我,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說:“老李這方麵懂得多,聽他沒錯。你想,出山都是天還沒亮就開始的,哪有下午出山的。這裏麵肯定有邪乎事兒。剛才你沒發現劉老漢兒子的不對勁啊。”
我這麼一解釋,老王也明白了其中要害。他急忙問老李是不是這樣子的。
“這個瓜娃都比你強。”老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他們早上就出了一次山,那些貢品你們看到了嗎?沒有,屋裏頭一點貢品都沒。他娘的,自己惹出的破事自己解決。”
什麼貢品?是說擺在屋裏頭的那些花圈?貢品啥的又咋能看出他們出過一次山了。我有些疑惑。
這次是老王給我解釋的。
原來在屍體出山前,家屬都要用貢品供奉死者的。這些貢品都是一些吃的東西,冷米飯啊,水果之類的。
因為死者在出山之前都不會走,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
在出山那天,這些貢品都要被燒掉。
其中還要做一個簡單的儀式。貢品在草紙中燃燒的時候,出山招待扭斷公雞的脖子,公雞血從傷口處澎湧而出,灑在火堆上,算是把貢品捎給死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