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說說剛才咋地啦,看你一副丟了魂的慫樣。”老李坐在板凳上點了一支煙,沒抽兩口就問我。
於是,我把剛才遇到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和老李說了一遍。從燒紙錢開始,停屍間裏的咳嗽,窗口的死人臉,還有耳邊的曲聲,最後還遇到了鬼打牆。
講完,我從床上下來。跑到桌旁拿起二鍋頭就是一口。現在回想一下,剛才蠻驚險了,差點沒死在那。
我心裏琢磨著,死人臉有可能是起屍了。咳嗽聲說不定就是它發出來的。
唱曲的那位主似乎沒有害我的意思,就是逼我聽她唱曲兒……啥癖好啊這是。
不過後來的鬼打牆最能說明問題,說不定就是想要我的小命,才不讓我走的!
昨晚他娘的是個啥日子啊,折騰的那麼厲害。
老黃曆上也沒說諸事不宜啊!
“瓜慫,你說停屍間裏有人咳嗽?”老李眉毛一擰,臉色凝重起來。
我點點頭,說那不是人,可能是起屍了。
老李卻搖了搖頭,說:“不一定,明早咱們去停屍間看看。”
我回:“啥不一定?我看的很清楚。那死人臉上還化了妝。慘白慘白的,可嚇人了。”
停屍間裏的屍體幾乎都是沒化妝的,但在火化之前像我表姐她們會給屍體上妝。所以我一看到那張死人臉上的白粉,就知道這具屍體明天要燒了。
畢竟有經驗了嘛,裏頭要燒的屍體,都是我和老李這樣的燒屍工進去搬出來的。
老李沉默了半響,突然問:“你說屍體化了妝,那你咋還能看到血洞?”
我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啊。有啥不對的?
“當然不對。化了妝的屍體,你能看到血肉牙床?動腦子沒?”老李瞪著我罵道。
他突然從板凳上站起來,走來走去,黑著張臉,不知道在想啥。
被老李這麼一罵,很快我也感到有不對勁的地方。
本來我以為那死人臉上的血洞,是人活著的時候出了啥意外事故,比如車禍之類的才會有那麼一個可怕的口子。
但我表姐她們給遺體美容,可是很有講究的。會盡量彌補身前破損的容貌。就算隻剩下半拉腦袋了,也會用橡皮泥捏了補上去。就算腦漿迸出來了,也會塞些稻草進好鼓起來。
更別說是臉上一個血窟窿了!
所以那張死人臉上的血洞,擺明了是化妝之後才有的。
“會不會是我太緊張了出現的幻覺啊?”我有些疑惑的嘀咕道。
老李抬頭瞪了我一眼,問我剛才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我下意識的點點頭。怎麼可能沒看清?我盯著死人臉至少有一分多鍾。
不過想到那張臉是死後被人挖了一個洞出來,還是化了妝的屍體,我心裏就開始打鼓。
X屍的變態還能說過去,挖死人肉的變態怎麼說。有什麼理由啊?我實在是想不出來。
還有就是,我問老李有沒有聽到那曲聲,老李搖搖頭說沒有。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位鬼奶奶的歌聲,隻有我一個人聽見,換種說法就是有可能是幻覺。
我這樣說也有依據。關於昨晚值班室的鬧的幺蛾子,老李跟我這麼說老王:“不讓這蠢貨再唱幾次京劇,他也不知道害怕。就他那破鑼嗓子,還唱京劇?跟個豬叫沒啥兩樣!”
當時聽到這話,我心裏就有點驚訝。問他那嗓音不是挺好聽的嗎?拋開恐怖的成分不說,唱曲的這位主聲音跟黃鸝叫一樣啊。
然後老李就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我,愣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