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呼吸還在。就是身體非常的冰,跟死人一樣。說實話,吳永明現在的體溫比鐵架上的屍體高不了多少。我喊了幾聲,吳永明沒反應,好像昏過去了。
“小張,交給我和張明吧。你去燒屍,外麵家屬還在等著呢。”陳哥想了想說道。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還擺在原地。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娘咧,這太詭異了吧……屍體躺在地上,本來給它合上的眼睛不知道啥時候睜開了。渾濁的眼球空洞而瘮人,直勾勾的“望”著我。
我沒去多想,隻能先這樣,活還是要幹的。老李還不知道跑哪去了,打個電話也要不了這麼時間吧。
不會又要鬧啥幺蛾子吧,我心裏想到。將屍體抱到鐵架上,早燒早好,你臉上的肉不是我挖掉的,大爺千萬別來找我啊。
它被人割了肉,心裏肯定怨氣很大……
要不吳永明五大三粗的,怎麼可能會摔倒,還是仰著摔倒的,難道是屍體太重,壓著他摔倒的?這可能嗎?
還有吳永明為啥吐血,後腦勺著地嚴重也就一個腦震蕩。症狀不符啊。屍體壓傷了吳永明,傷了他的肺啊啥的髒器……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
不過按常理說,也不太可能。又不是高空拋物,百來斤屍體抱著摔能把人砸傷我還從來聽說過。
“哐當。”
我將鐵閘門關上,就點了火。
接下裏沒啥事,我拿出手機打個電話給老李,問他在哪。回我的是,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我掛了電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也不能去看看吳永明啥情況,老李又不在。隻能守著火爐。
沒過一會兒,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老李回來了,他掃了一眼火化爐,問:“裏麵燒的第幾個啊?”
我指了指停屍床,還用說嗎?老李皺了皺眉說:“都兩個多小時了,怎麼才燒一個啊,小吳呢?”
於是我就將剛才發生的事說給老李聽,這下他兩隻眉毛揪的更緊了,黑著張臉。
哐!就在我張口想要問老李的時候,機器響了一聲,告示著屍體燒好了。
還好,燒屍體沒碰上啥邪乎事。其實這幾十分鍾裏,我一直提心吊膽著。從我進場子到現在,已經有兩次燒屍體過程中出幺蛾子了!
“瓜娃,你去拔骨灰。得抓緊時間。”老李催著我說。
沒辦法,我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等骨灰冷卻了些,搗搗碎就往骨灰盒裏裝。家屬還在外麵等著骨灰呢。
“小師傅,麻煩你了。”我把骨灰盒遞給家屬,一個中年婦女。
穿的衣服都有些老舊,披著粗布麻衣,臉看著也蠻滄桑的。一看就是被生活給累的,估計這女的估計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但從表麵上看,說五十多歲也不為過。
我搖搖頭,說沒事。心裏卻在歎氣,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親爹的遺體被人給挖走了一塊肉,會不會當場就瘋了。
婦女接過骨灰盒,站在原地愣著……沒走。
嗯?這是咋了。我有些奇怪。問她還有啥事。
婦女吞吞吐吐的開口了。
“小師傅,我……我昨晚夢到我爹了,他…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