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也沒多說什麼了,既然二叔來市裏找到我們家,事情的輕重就很明顯了。
等心情平複一些後,我心裏卻是生出一絲詫異。二叔是怎麼認識店老板的?而且看這架勢,二叔至少是懂些什麼的,要不也不會買紙人、紙房子了。
像劉老漢兒子去找店老板買紙人,還是提出了老李的名字,店老板才賣給他。這足以說明紮紙人還是蠻忌諱的。
“二叔,你和店老板很熟?”我沒捺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他。
二叔很自然的回道:“朋友介紹的,以前找過他幫忙。”
“哦。”我應了一聲。心中也沒在多想,這些個幺蛾子每個人都可能遇上,二叔找到店老板也很正常。畢竟懂的人已經很少了。
“岩岩,倒是你,我看你倆好像還很熟?”
“跟著場裏的一個前輩認識的。”
“什麼廠?”
......火葬場。
從市裏到老家農村要四個多小時,這還是修過路之後,要是沒修路之前,怎麼說也得要上十個小時。
我們臨近下午一點才到了老家,期間我們在一服務站停車休息下,吃點東西。店老板也下車和我們交談起來。
“店老板,這遷墳妥不妥啊?”我小聲說道,這事可不能馬馬虎虎應付過去。
“小心點就沒什麼事的。”店老板倒覺得事情不難辦。
聊了兩句,他把話題繞到了老李身上,說:老李咋沒過來幫你。我說我自己也才剛知道要遷墳的,再說老李他也要在場裏燒屍啊。
不知怎的,店老板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嘿~那老家夥。”
老李咋啦?看店老板有點奇怪,我忍不住問他。
還沒待店老板回答,老爸他們就招呼我上車。店老板笑著拍了拍我肩膀,隨後和他的夥計上了小卡車。
不知怎麼搞的,我有點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雖然知道那兩位和藹的老人已經長眠了,但在這生活的點點滴滴卻始終忘不了。
一個小平房前,我們下了車。
“爸、媽,我把大哥一家接來了。”二叔說道。
“二爺爺,二奶奶。”我上去叫了兩聲,有點生硬畢竟那麼多年沒見了。門前站著兩個老人,正是二叔的爸媽,也是我的二爺爺二奶奶。
“岩岩,你個子長得很高了啊。”二奶奶親切的拉過我左看右瞧,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跟著老爸老媽後麵走進平房,這裏也是二叔的老家。屋子裏很簡陋,基本上沒有有用的家具,就連電水壺都沒有,屋頂上麵還有很多灰塵,想來二叔一家也不住農村了吧,因為遷墳才回來的。
屋子裏頭已經站滿了人,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因為大部分我看起來很熟悉,但又叫不出名來,或者不知道我該叫他們什麼好。
不過卻是知道他們都是親戚,遠方親戚,而且都是我長輩。在家裏,和我同輩的隻有我一個,二叔的女兒,她正讀高三,這一次也就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