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膽了一夜,我幾乎沒合過眼。
周源這貨睡醒看到我頂了兩個黑眼圈,還疑惑我咋沒睡好呢。廢話,半夜那吊死鬼鬧邪啊。還差點一麻繩把我給吊死,這情況下誰能睡得著。
“我去,這啥玩意兒?張岩你大半夜吊根麻繩做什麼!”
周源發現屋梁上掛著跟破爛麻繩,麵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裏透著一股驚恐。
我雙手搓了搓臉,有氣無力道:“昨晚鬧邪了,你睡得跟頭豬一樣我就沒叫你。”
這小子這幾個月估計沒睡個安穩覺,昨晚“老光棍”找上我了,這才睡那麼踏實。所以我沒忍心叫醒他。
周源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跟我說什麼。我正想打趣他別惡心我呢。這貨突然臉一沉,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太奶奶的,纏上我就算了,連我兄弟都不放過。逼急了老子,刨了你的墳,把你死人骨頭剁碎了喂狗!
我急忙說別,馬奶奶已經告訴我們解決的法子了,犯不著再去幹刨人家墳頭的缺德事。再說老光棍生前也是可憐人,隻要這事能辦妥犯不著和這麼凶的玩意兒死杠!
“走!去老光棍的家。”周源用冷水洗了把臉,像下定決心般咬牙道。
最近周源被吊死鬼纏得苦不堪言,想早早辦了這事。
其實我也納悶,小結巴這十來年都好端端的,咋突然陽氣就弱了下來呢?要不然那老光棍也拿他沒法啊。
說起陽氣這玩意兒還也挺懸乎的,一般來說男的就比女的陽氣重。相對而言女人也就更容易撞邪,招惹一些不幹淨的東西。而且人要是生病了、體質變差或者經常熬夜,似乎也有影響。
算一下周源被老光棍纏上的時間,也有三四個月了……難不成是因為那件事?
那時候我剛進場沒幾天,和周源、秦川還有楊穎他們約了唱歌。唱完我們一群人作死的玩了招鬼遊戲。然後周源就被鬼上身了!
雖然最後那玩意兒被送走,可周源打那時起就沒順利過。經常生病,工作丟了,跟了他十多年的吊死鬼也差點要了他小命。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我記得老李跟我講過,人體有三把火,被鬼上身後,至少滅了兩把。沒幾個月壓根就恢複不過來。
我瞥了躍躍欲試的周源一眼。
這貨也是倒黴,那晚不僅被鬼上身了,還被吊死鬼見縫插針的給鑽了空子。
不過反過來想想這樣也好,問題源頭找到了,就有解決的法子。畢竟他太爺爺總不能保他一輩子吧,要不要去投胎啦!
清晨的鄉下空氣很清新,美中不足的是刮起了風。‘呼呼’地直吹在我臉上。冬季的風忒他娘冷咧,刺骨的冷啊。我縮了縮脖子,和周源一同朝老光棍家走去。
老光棍生前住的破落院子很偏,幾乎都在村外頭了。
附近沒人祭拜的老墳頭長滿了枯草,在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響,挺悲淒的畫麵。怪不得無論是顯貴還是老百姓,都那麼看重香火。要是沒有子嗣,活著的時候跟老光棍一樣孤苦。死了也沒人祭拜,確實挺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