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的事弄好後,我就回家了,準備收拾點換洗衣服,傍晚就回火葬場。
“媽,我跟同學出去玩幾天啊。”我說道。就算我現在回場裏也幹不了幾天的,因為還有十多天就要過年了。我的打算準備回場裏幹這年前幾天,不告訴老倆口,等來年在跟他們攤牌。
“去哪玩,這都要過年了。還有醫生說你要休養,怎麼還要往外跑。”老媽苦口婆心的勸道,“就在家呆著吧。要出去玩也行,得年後。”
“我和同學約好了,一個星期就回來。”我笑著說道,“你看我都是傷殘了,出去玩一趟還不行嘛?”
經過一番軟磨硬泡,老媽終於鬆口了。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每天一個電話。”老媽很不情願的說道。
“遵命。”
我興奮的鑽進臥室,收拾一下衣服,並給老李打個電話。待我和老李說今晚就回場裏,哪想到那頭老李竟說我不用來了。
“哎,老李咋回事啊,昨天是你打電話叫我過去的。”我不滿的抱怨道。
“現在不缺人了,你來幹嘛?”
“又招到人了?”我問道,心往下一沉。
“沒。場裏要修建,大多屍體都送到其他場了,事不多咧。”老李解釋道,“你要來就來吧,也不礙事。”
這話聽我心裏一個氣啊。這老油條忒不會說話了吧,什麼叫不礙事啊。難不成我回火葬場還添亂了啊。
不過氣歸氣,還是要回場的。
“那行,我大概六點到。路上我帶兩瓶好酒,你買點鹵菜,我倆好好喝一口。”我說道。
掛了電話,我心裏泛起嘀咕。場裏要修建啥?不過修建肯定是好事。最好把小陰房給拆掉。饒是我不再場裏這麼時間,心裏對小陰房還是充滿了恐懼的記憶。
傍晚六點我回到場裏。看門的張哥看到我回來,熱情的上來打招呼,問我咋回來了。
“老李叫我回來幫幫忙,說吳永明辭職了是不?”我笑道,一點都不尷尬。反正是老李叫我回來的。
回到原來的宿舍,推門一看,老李竟躺在床上睡覺,打著呼嚕。
“老李,老李,我來啦。”我興衝衝的喊著,將帶過來的東西放到地上。
“來了就來了,瞎嚷嚷什麼?”老李被我吵醒,很是不滿。
“吃不吃飯,這才幾點啊就睡覺。我帶了兩瓶五糧液,你要不要喝。”我不滿的說道。桌上擺著兩袋沒有拆開的鹵菜,顯然老李還沒吃飯。
聽到吃飯,老李明顯來了精神,從床上爬起來,嘴裏含糊不清的嘟囔:“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帶茅台,怎麼還買五糧液。”
有的喝就不錯了,還挑剔,我在心裏埋汰一句。
和老李坐在桌上,我打開一瓶酒,他將鹵菜弄好,沒有絲毫客氣。我倆雖然有一陣沒見麵,但直接一點生疏都沒有。就像昨天我和老李通電話,這老油條開口就是一個瓜娃。
“老李,場裏在修建啥啊?”我撿起一塊豬耳朵送到嘴裏,一邊吧唧嘴一邊詢問。從大門到宿舍我沒看到哪裏在施工啊。
“後麵那個小土堆還記得不,就是把那裏給挖掉。”老李嘖了一口酒,不慌不忙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