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就去機器後麵拔骨灰。
這次不知道他是良心發現還是怎地,竟然沒叫我去弄骨灰。以前我說不弄的話,他就給我說這是規矩不弄也得弄。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胡編亂造的“規矩”,故意來坑我的。
出了焚化間,我向食堂走去,一點精神都沒有。
“張哥,來吃飯啊。”在食堂裏我看到了張哥,於是上前打了聲招呼。
“啊吧啊吧。”
張哥向我點了點頭,伸手指著自己的嘴巴嗚咽了兩聲。
“張哥你咋了,口腔潰瘍啊還是怎麼地?”這時我才注意到張哥嘴巴有些紅腫。可是也不對啊,有口腔潰瘍也不幹嘴巴的事吧。
“啊吧啊吧。”張哥點點頭,然後搖了搖頭。讓我看不懂。嚴重到話都說不了的地步了?
隨後張哥端著一碗粥就向空桌子走去。
估計是嘴裏發炎了吧,我心裏想著,也沒怎麼在意,找個空位坐了下來。
我剛吃完飯,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家裏的電話號碼,沒有多想直接接通了。
“岩岩,昨晚你去哪裏了?怎麼打不通你電話。”是老媽的聲音,“還有不是讓你每天給我打電話報平安嗎?你要急死我啊。”
一連串連珠炮似地詢問讓我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昨天因為要去小吳村,所以忘了給我媽打電話這茬。
“媽你昨晚給我打電話了啊?”我說道,“手機上沒顯示啊。”
“打了十來個,都說你手機不在服務區什麼的。”
那時我正在小吳村,可能是手機信號不太好吧。所以一直打不通。
老媽深刻的教育了我一頓才在絮絮叨叨中掛了電話,最後還叮囑我在外麵玩注意安全。娘咧,這要是知道我重回火葬場工作,不說老爸,估計我媽的肺都會氣炸了吧。
我隨後將手機塞到口袋裏,繼續向宿舍走,現在我非常需要好好補個覺。
回到宿舍,發現老李竟然不在。這老油條又去哪了?我一琢磨不對勁,這貨不會又蹚什麼渾水去了吧。我趕緊掏出手機撥了老李的手機。
“哎老李,你在哪?”
“我在市裏,幹嘛?”聽出是我的聲音,老李語氣還有驚訝。
“你又去市裏做什麼?昨晚不是說好不蹚渾水了嗎?”我不滿的說道。
“嘿嘿,你小子管天管地,還管到老子頭上來了啊。”老李在那頭笑出聲來了,“我來市裏買年貨要不要你批準?”
一聽這話我就尷尬了。敢情是去市裏買年貨啊,白擔心一場。
掛了電話後,我就鑽到被窩裏睡覺,眼睛皮都快睜不開了。然後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鈴聲發了瘋般叫起來。
聽得我一陣頭大,又是誰啊?我看都不看手機,直接接通,沒好氣的哼哼:“誰啊?”
“你哥我。”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小子去哪鬼混了,身上傷好了沒。”
是秦川的電話。可打斷我睡覺依舊不能忍,就在我想要發火的時候,他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我噎死,“你是不是回火葬場幹活了,昨晚阿姨還打電話問我是不是和你一起在外麵玩。嘿嘿,張岩,我和你在哪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