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捏住鼻子,強烈的惡臭味從張哥嘴裏傳出。倒不是我嫌棄這臭味,而是死人吐出的最後一口氣非常汙穢。吸到身體裏,沒兩天就會頑疾纏身,而且很難痊愈。
“舌頭斷了。”老李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探過腦袋一看,我的媽呀,張哥嘴裏果然隻剩下了半截舌頭。原本往上翹的舌頭耷拉了下來,也不想之前那般又黑又腫,然而前麵半截舌頭都不見了,隻留下一道平整的傷口,跟刀子劃過似地。
估計剛才那麼多血水,就是從這淌出來的。幸好現在血好像自行止住了。不然就算老李有辦法救張哥,他估計也得再次失血過多而死。
原本我以為他這嘴是某位好朋友在鬧邪。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鬼差給弄的啊。就是不知道張哥的死,跟著半截舌頭有啥聯係?
“瓜娃你把他扶到椅子上去。”老李吩咐了我一句。隨後自顧自走到了一旁。我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張哥拖起來,他現在就跟灘軟泥似地,全身軟綿綿的還特別的沉。
最讓我奇怪的是,他渾身都在發燙。讓我吃不準他究竟有沒有死?沒了呼吸和心跳那肯定是死人一個,然而死人的體溫會不斷下降直至最後完全涼掉。可我摸著怎麼覺得越來越燙手了呢。
“富貴,我這壞事了。你現在馬上過來。”老李的聲音打斷我的思考,他在給店老板打電話,“帶個紙人過來,畫著臉的……”
等他講完電話,又回頭吩咐我回宿舍拿糯米和清水。
我都不帶問,又急衝衝往宿舍跑。趕到後從櫃子裏抓出一把糯米揣進口袋,隨後拿起個空酒瓶在水龍頭上灌了慢慢一瓶自來水。
就在我弄好兩樣東西準備出門時,餘光突然瞥到一道白影,從我眼皮子底下一閃而過。
我謹慎的扭頭看去。
沒看到有什麼人在屋裏。卻注意到我的床被竟然又整整齊齊的給疊好了。媽的,又活見鬼了吧!
不過我並沒多耽擱,現在把張哥救回來是頭等大事。我的幺蛾子日後再說。然而就在我出門前一刻,耳邊輕飄飄的響起了女人的說話聲,“公子~~早點回來~~~~”
早點……回…回來。我回你個奶奶腿!
我意識到這是那位唱戲的主,然而我現在壓根顧不上管她。拔腿就往外頭跑。
一路都不帶喘氣的跑回值班室,隻見老李站在張哥旁邊抽悶煙,這怎麼會功夫地上已經是滿地的煙頭。
“酒瓶裏裝著水,這是糯米。”我喘著說道。
老李隨手接過這兩樣物件兒。忙不溜的打開酒瓶蓋子,又將白花花的糯米往酒瓶裏一塞。
“過來,把他嘴給掰開。”
我聞言將手搭在張哥嘴巴上,上下用力一掰。並沒費多大力氣。
緊接著老李便將瓶口塞到張哥嘴裏。隨著咕嚕咕嚕的響動,瓶裏的水飛快下降,大部分糯米泡水都給灌了進去。
灌完糯米水,老李將張哥身子扶正,一手拖住他的背,一手猛地拍打他的後脖子頸。
伴隨著“啪嗒啪嗒”的拍打,張哥後脖頸那地方漸漸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