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數次西征都沒有拿下的城池,這一次終於踏進了宛城的大門。曹操先設祭筵,祭奠大將典韋與長子曹昂、侄曹安民亡靈,曹操親自拈香拜哭,三軍無不感歎。
哨騎探知袁熙兵敗投奔劉表,便欲引兵攻之。
郭嘉勸道:“袁紹未除,而急攻荊襄,非明智之舉。且荊襄九郡,物阜民豐,兵精糧足,非一時可以攻下,倘若袁紹趁大軍陷於荊襄之際,引軍攻其後,則勝負未可知也。”
曹操躊躇不定。
忽許昌荀彧傳來急報,冀州袁紹平定叛亂諸縣,收攏敗兵,又聚攏四州之兵,得眾二三十萬,蠢蠢欲動,請曹操速回許昌,主持大計。
曹操大驚,荀攸又勸道:“河北平,則天下定。主公應趁袁紹元氣未複之際,引兵攻之。待其養成氣力,則難圖也。待破袁紹,收河北之眾,則荊襄一舉可定。”
曹操深以為然,遂留曹洪、趙儼鎮守南陽,滿寵、杜襲鎮守汝南,調陽安都尉李通為平南中郎將,與倉慈鎮守壽春,防備東吳孫策。
自統大軍返回許昌,養精蓄銳,再攻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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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南陽臥牛山中張飛擁兵六千,聞曹操撤軍回許昌的消息大喜,領軍下山,占據古城,權且安身,等待劉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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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鄴城。
官渡一敗,袁軍損兵折將,幾十萬大軍飛灰湮滅,袁紹隻身逃回鄴城。自此盛怒攻心,臥床不起,不能理事。幸賴審配忠義,調撥人馬,籌備糧草支持黎陽韓猛、蔣義渠二位將軍,才堪堪抵住曹軍夏侯惇部攻勢。
冀州各郡縣降曹者聞之,旋又降袁,河北複安。袁紹稍稍能理事之際,命長子袁譚回青州整備,外甥高幹回並州整備,三子袁尚領冀州軍政。唯不見次子袁熙,正欲發怒,恍然記起袁熙自年初出兵汝南後,就不見消息,心中大驚。
忽報汝南使者至,連忙喚至屋內。
“荀閎拜見大將軍。”汝南使者乃是袁熙門下書吏,荀諶之子荀閎。汝南戰前,袁熙遣荀閎走小路返回冀州報信,荀閎於路小心翼翼,曆經險阻,才回到鄴城。
“仲茂,顯奕怎麼樣了?”畢竟是血肉父子,袁熙此時生死不知,袁紹心裏大急。
“回大將軍,二公子處境不妙。屬下返回之時,曹操糾集十萬大軍,猛攻汝南,戰況激烈,勝負未知。”荀閎道。
“什麼?”袁紹大怒,“阿瞞可恨。”
“大將軍息怒,二公子曾言,事有不濟之時,會投奔荊州劉表處避難。請大將軍寬心。”荀閎連忙勸道。
袁紹稍安,又問道:“顯奕到了汝南,半年之內為何沒有軍情回報?”
“......”荀閎有些疑惑,斟酌著詞語答道,“大將軍恕罪。二公子在汝南聞之官渡鏖戰,每隔三五日就有書信送到官渡,除了第一次有回信外,就不曾有信使返回。”
“大膽。”袁紹勃然大怒,正欲破口大罵。忽然記起,袁熙第一封請戰的書信送到自己手中時,那時候戰事順利,當時逢紀在自己身邊勸道僅憑官渡正麵軍力,就可以打敗曹軍,不需要汝南開辟戰場。當時曹軍被自己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也就沒有太在意,隻是讓逢紀負責以後的與汝南聯係。難道.....袁紹不願意再想下去,許攸叛逃後,袁紹對身邊的人都變得不信任起來。“沒有孤的書信,你們就不知道自己因時而動嗎?”袁紹知道肯定是逢紀在中間搞了鬼,然而他又不能戳破。
“大將軍恕罪。”荀閎連忙跪倒在地,袁紹執掌殺伐多年,一怒之下豈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好了,起來吧。”見荀閎惶恐的跪倒在地,袁紹的氣也消了不少,而且這次的錯也不在袁熙他們身上。
“大將軍,二公子準備取道荊州,走海路返回冀州。”見袁紹平靜後,荀閎斟酌著問道。
“嗯,知道了。”袁紹緩緩說道。自己的這個二兒子在某些時候比隻知道每天爭權奪利的長子和三子好多了,至少他是一心一意為河北和袁家的大業著想。袁紹想了想,又說道,“此事就你我知道就好,以免泄露出去為曹賊所劫。”
“諾。”荀閎恭敬的領命道。
“汝南你也不用回去了,眼下有件要緊的事情要你去做。”袁紹等了片刻又說道,“去幽州傳我將令,要他們調集五萬大軍,來鄴城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