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公孫度得知其子被俘的消息後一氣而亡,其死後襄平城大亂。
在幽州細作的宣揚下,公孫度身亡的消息傳遍遼東四郡,塞外高句麗、扶餘等屬國蠢蠢欲動。公孫度心腹陽儀一麵為公孫度治喪,一麵遣數路使者分成海陸兩道往公孫康軍中報信,請公孫康速回襄平主事,另一麵又加派兵士謹防甘寧部再來進犯。
建安六年四月二十八日,薄薄的晨霧之中,朝陽從天而起,穿透濃霧,照在遼東大地上,一片祥和安寧之態。
襄平城內,暢歡樓上。
樓上的一間雅室之內,兩個相貌俊朗的年輕人對飲相酌。郝昭在隨甘寧擊敗公孫恭大軍之後,就趕回了襄平城內,與郭淮會合監視公孫軍的動靜。郭淮拿起的身前的酒樽,大口喝下樽裏的酒水,略帶失望的說道:“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讓我去送消息,你留在城中。好端端的錯過了一場好戰。”郭淮還是個好戰的分子啊!
郝昭笑著說道:“哈哈哈,是誰當初吵著要留在城中的?”
“你!”郭淮頓時語塞。
“快看,有人出城了!”郭淮話音方落,郝昭看著窗外大街上奔馳的數匹軍馬,對著郭淮說道。暢歡樓位於城中正中心的位置,城中的動靜可以一目了然,對於公孫軍的使者的出動兩人收在眼底。皆是明了之色,遂收拾停當,奔城外而去。
兩人回到甘寧落腳處,將公孫軍使者出城的消息對甘寧詳細的說了一遍。甘寧大喜,此次遼東之行的目標欲使公孫康撤軍,現在其父身死遼東不穩公孫康想不撤軍都難。
此次遼東之行,甘寧所部折損一千餘人,戰船十餘艘,大部皆是在海上遇風浪沉沒。遼東公孫氏損失更為慘重,公孫度身亡,公孫恭被俘,數縣府庫財富被掠走,遼隊、平津幾縣的縣令長被殺,前後有八千多遼東士兵被殺,包括一直詡為精銳的公孫度親軍五千人。公孫家所有的遼東數郡之地漸有不穩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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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郡,郡治高柳。
郡東連上穀,西接並州,北依鮮卑,與鮮卑王庭彈汗山相距三百餘裏,南望冀州,轄縣數十,乃是大漢邊防重地。代郡若失,則胡人騎兵可直下冀州,東進幽燕,實為兵家要地。
審榮,字伯華,乃是冀州大族審氏子弟,其叔父審配現為大將軍府長史,總領河北四州事,乃是大將軍袁紹現在最為倚重的謀士。然而,家族的背景眼下並不能幫到他什麼。
現在,審榮很忙。
審榮受命為代郡太守後,心裏確實美過一陣,他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就做到了兩千石的太守之位,前途一片光明。他認為隻要自己在代郡做出成績,再加上叔父審配的推薦,將來一定能受到大將軍的重用。可能是他日子太過舒坦的緣故,建安六年四月,老天開始跟他過不去了。代郡烏丸大人普富盧興部落之兵,猛攻代郡。守軍無備,將一直是漢軍對胡人作戰的重要戰略據點馬城丟掉了。普富盧兵鋒直指郡治高柳。審榮連忙糾集郡國兵合駐軍健銳營抵抗,好在普富盧到高柳城下後,一直紮營不動,審榮其心稍安。
四月二十二日以後,一直按兵不動的普富盧突然揮軍猛攻高柳城,好在審榮有備,雙方僵持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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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西,臨榆關。
接到蹋頓的傳訊後,公孫康大喜過望,認為自己施展才華的機會終於到來了,笑著對屬下說道:“烏丸人不可靠,要打進幽州還要靠我們遼東軍自己。”
不顧柳毅的勸阻,揮軍攻關。守將田豫指揮大軍抵擋,時城中隻有三千白馬營與數千遼西郡國兵,形勢岌岌可危。好在田豫精於用兵,堪堪能擋住遼東軍攻勢。逾數日,尾敦自右北平攜雕騎營來援,關上士氣大振。
漁陽郡。
郡治漁陽以北漢家城池盡皆陷落,太守徐邈與郡丞韓觀二人與驍騎營於漁陽城拒敵。赤山烏丸赤奔部雖然攻勢猛烈,然徐邈防守得法,薊城又遣辛毗領一萬屯田軍前來相距,所以赤奔部不能靠近漁陽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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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西郡塞外。
一隻衣衫襤褸,形容慘淡的軍隊從連綿的群山之中鑽了出來,出現在茫茫大漠,清幽草原之上。隊伍前方,一杆迎風招展的破爛軍旗上鬥大的袁字張牙舞爪,氣勢驚人。雖然旗幟破爛不堪,然而卻掩蓋不住他咄咄逼人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