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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地看著麵前的少年，臉上全是苦笑，他搖頭道：“你確定你是來應聘老師的對不對？”
蕭南苦笑道：“當然，你看我像是看玩笑嗎？”
“那好吧，請跟我來，我帶你去參加教師考核！”那中年漢子笑了笑。
蕭南點了點頭，跟在漢子身後，從巨大的操場走到學院的主幹道，又穿過幾條小路，這才到了一棟小樓下！這樓比起學院其他的那些高樓，顯得有些袖珍，但是蕭南心中卻有些凜然，因為這樓內竟然散發著一股很隱晦的氣勢，雖然不可捉摸，但是蕭南知道，這氣息的主人一定是一個強人！
漢子恭敬地邁步走進去，門口的一個老者半躺在長椅上，微微眯著眼問道：“幹什麼？”
“回稟大人，小人帶人來考核教師！”漢子恭敬道。
老者這才睜開眼，看了看漢子，又看了看蕭南，冷笑道：“這個就是你帶來的人？”
蕭南如何看不出這老者的輕視之意，心中有些微怒，但是卻也沒有說出來，隻是笑道：“正是小子！”
“我知道，現在有很多人自認天資聰穎，年紀輕輕達到聖境，就以此為傲，若是一味如此，將來又怎能進步？”老者歎道：“你也看到那個李乘風了吧，他也是聖境，但是他依舊願意做一個學生！他不是沒有資格當老師，而是他認為自己還不能夠！少年郎，你和那李乘風想必，如何？”
“五五之數！”蕭南搖頭笑道。
“哼，倒是還不敢托大！”老人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勸你還是安安分分，先把自己的本事學到家再說！免得到時候，在自己的學生麵前都沒有威信！要知道，這個世界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就算是摩雲學院，也是如此！你可要想清楚，咱們學院的那些聖境的老師，地位都不是很高，尤其是在那些達到聖境的學生麵前！”
“我已經想清楚了――”蕭南看了看老者，笑道：“我還是願意做一個老師！”
老者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惱怒，搖頭道：“你們怎麼這麼不懂事，罷了罷了，你上去吧！”
蕭南道了聲謝，徑自走上樓。
隻有一個大廳，四周的窗戶緊緊地關著，牆上掛著一些武器，還有各種不知其用的儀具。蕭南環顧了一圈，這才看到角落下的那張髒不拉幾的床！那個邋遢的男人此刻就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戶！
他渴望窗外的天空，就像當年他渴望窗內的那一抹微紅的臉龐一樣！很多年後，他躲進了窗子中，他才知道了當初的她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孤獨！但是那個時候，她曾輕輕地對自己笑過，她什麼都沒有，所有的活動都隻在一個房間中，雖然房間裏有書，有很多玩意，但是她的眼睛，看得最多的還是窗外那片永遠觸摸不到的風景！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少年，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他也曾經笑著對她說：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天涯，去海，！去最遠的地方！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沒有天涯，也沒有海角――最遠的距離，竟然是生與死！那是一個夜色濃如潑墨的晚上，一人一劍，將那一戶人家從老到少，全家上下一百三十八口全數屠戮幹淨！隻因為，那個少女，那一抹有些嬌豔，又有些害羞的紅！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了！繁冗的思緒如亂泥一般堆砌了他所有的感覺，當那個少年邁步走進來的時候，才把泥足深陷的他拔了出來！
“你是誰？”他問了一句。
“我是蕭南！”少年隨口答了一句，同樣的漫不經心。
“你來這裏做什麼？”
“考核！”
“你要當老師？”邋遢的男人從床上起身，光著腳走在冰冷的石質地麵上，定定地看著蕭南的眼睛。
“不錯！”蕭南歎息道：“為了當這個老師，我可是費盡了心思！”
“你接我三招，或者回答我的問題！”男人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