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兒頹然道:“我終於有點理解雲少言的想法了,這世界,還真是讓人失望呢!”
“嘿嘿,失望吧,你們都失望吧,所有美夢最後不都是變成了失望麼!”本恩笑道:“不過你放心,到時候若是我成了王儲,你也少不了榮華富貴!”
“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可笑麼?”秦嵐兒臉色有點蒼白,搖頭道:“你所說的那些東西,我真的不稀罕,我一點兒都不稀罕――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人,算計著別人才得到的東西,對我來說真的很肮髒,我真的不稀罕!你要殺就殺吧,把我們都殺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管不著,我隻知道,這個世界現在還沒有公正,但是我知道,這公正遲早是會出現的,而且我知道,它一定已經不遠了!”
“你錯了,這個世界一直都沒有公正,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所謂的公正,隻在剝削者的心中,對我來說,可以剝削別人就是公正!”貝恩冷笑道:“既然你也想死,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天下的女人多的是,喜歡榮華富貴的也多不勝舉,是你自己不識抬舉!李乘風我們是必然要殺的,而你們又知道的太多……”
“嘿嘿,堂堂王子,殺個人竟然還那麼多廢話,難道你竟然也會覺得愧疚,也還要找個殺人的理由?”秦嵐兒笑了一聲道:“我覺得,你真的不適合當一國之君,因為你不敢,你沒那個氣度!原來所有的陰狠,都是你的偽裝,你是不是怕別人知道你的內心?真正的陰狠,殺人從來都不需要原因,需要原因是因為你想給自己找一個內心平衡!君王從來都是殺伐果斷,可惜你心裏還有牽掛,你還有人性,你不夠冰冷!原來你隻是個可憐蟲,一個自以為陰狠的可憐蟲而已!你永遠都不敢正視自己對不對,因為你的內心和你的外表根本不一樣,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樣活著很累?”
貝恩怒道:“住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拖延時間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人嗎?”
“敢不敢,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敢殺,你就快點動刀子!”秦嵐兒笑道:“雲少言殺人可從來沒有像你這麼畏首畏尾過,如果你就這麼點水平,我勸你還是趕快滾回自己的安樂窩,你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貝恩氣怒已極,抬手拔出短劍道:“哼,你以為我不敢殺人是不是,我現在就殺給你看看,她,她,還是她,李乘風好不好?不行,他已經昏迷了,殺他沒意思,我殺這個最小的你看怎麼樣?”
“你殺人就是為了給我看,就是為了證明你自己?”秦嵐兒笑著搖頭道:“殺人從來都不是為了證明什麼,就像掃地一樣,所有的灰塵都要被清掃,難道掃掉灰塵也還需要跟別人說?殺人證明不了什麼,頂多隻能證明你的劍有多鋒利!而不是你的人,你的人是什麼樣子,我早就已經看清楚了,可憐蟲就是可憐蟲,不會因為他殺了人就不是可憐蟲了!”
貝恩抬起手中的短劍,連叫了三聲好,心裏的怒氣哪裏還收的住?劍鋒一轉便朝著小妹的胸口刺過去!
叮!
這是一把小小的飛刀,隻有三寸長短,後麵綴著紅色纓,這支飛刀此時深深插在街邊的一尊石墩上,刀身早已沒入石中,隻留下刀柄還在兀自發出輕輕的鳴響聲兒!小妹早已閉上眼睛,神色安詳,她甚至有些急躁,這個家夥的劍竟然還沒落下來!所以她睜開了眼睛,便看到那把劍,此時早已斷成了兩節,前段掉在地上,後段連著劍柄還握在貝恩的手中!貝恩神色驚懼,半晌說不出話,隻是看著自己的斷劍,又看了看那石墩上插著的小刀!心裏激蕩不平,若是這人一心想要取自己的性命,他能躲過嗎?答案是否定的,他當然躲不過,不隻是他,就算是李乘風,北堂墨和木延拙也不見得能夠躲過,何況他隻是一個宗境?
身旁的幾個人早就圍了上來,護住了貝恩的身形,每個人臉上都是恐懼的神情,因為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對手在哪裏,他們心中早就是一片驚濤駭浪!可是他們又不得不擋在貝恩的身前,他們不是不怕死,但是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從一開始他們的命運就注定了是這樣!當有強敵出現的時候,他們就要成為貝恩的人肉盾牌!畢竟貝恩才是王子,王子當然有資格享受這樣的保護!他們雖然害怕,但是依舊色厲內荏地喝道:“什麼人?”
遠處隻有一陣低低的歎息聲傳過來,“你們走吧――我隻數三聲――”
“你讓我們走?”貝恩算計了好久才得到的局麵,竟然就這麼被人打破,他怎麼也不會甘心,當即怒聲斥道!
“一……”
貝恩神色一變,氣恨地看了一眼幾個女人,這才轉身對身邊的護衛道:“走!”
“王子殿下――”
“走!”貝恩一甩袖子,快步朝著街道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