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一場弑殺的盛宴,而他就是那宴會中即將被屠刀斬殺的祭祀品。
當這一場盛宴結束的時候,那麼也就是他永遠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
很顯然,奧丁願意這麼做。
最後一刻降臨的時候,呂墨的眼前突然閃過了一切他在乎的東西。
什麼世界的崩塌、玄黃的毀滅、親人的離析、雷鳴與馬鳴、人與獸的嘶吼、一切的一切都完全被他拋擲到了腦後。
現在的他此時站在加百列草原的大地上,他隻想著一件事兒。
那就是責任和擔當。
所以,他不能死!
一切的記憶都在此時被呂墨打開,一切的封印都在此時煙消雲散。
他所守護的和他所愛的,都將亙古長存。
他揚天長嘯,口中敘述著他的不甘!
那一年,我跋山涉水隻為博你一笑。
那一年,我舍棄榮華隻願卿伴吾身,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行。
那一世,我散去八方戰魂,不為來生。
這一世,我斬碎輪回,成就天帝。
這一世,我鬥戰蒼天,隻為紅顏。
一個又一個的場景出現在呂墨的腦海,一個又一個的人影消失在他的記憶。
“墨哥哥,你以後一定要保護靈兒哦!”
“這是靈兒嗎?”
“呂墨,你這個混蛋,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小凡,原來你也在……”
“墨哥哥,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非凡,你不是已經……沒想到,你也一直在默默的支持著我!”
“呂墨,為了我們的孩子!”
“我一定會的,寶兒!”
“呂墨,我,真的很喜歡你……”
那是,冷優兒?
他們隻能這麼遙望著,她們的最終始終都在重複著三個字“我愛你”,而在一陣爆炸聲之後,呂墨隻能看見她們的嘴唇還在動,但是她們的身影卻已經越拉越長!
永恒之槍已經被奧丁投出,這一次,呂墨麵對的將是必亡的局麵。
但是,命運這種東西生來就應該被踏於足下。
“我在乎的人,我在乎的東西,我在乎的這一切沒有人可以剝奪!”
呂墨衝著他嘶吼著,咆哮著,時間仿佛在他的眼中定格了起來。
奧丁的那把永恒之槍就這麼定頓在了他的眼前。
“原來,開啟第八門以後,真的就是天帝境!”
“咚咚——,咚咚——”
呂墨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就是我曾經,最不關心的聲音!”
“如今,要走了,還真的有點舍不得!”
“再見了,我的愛人;再見了,我的家人。這一次,天帝終將隻是傳說!”
“我,乃逍遙天帝!”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緊緊的握在了奧丁投擲的這杆槍頭。
任誰也沒能想到,呂墨竟然可以憑借肉體的力量就足以將這槍頭用手給握在手中。
呂墨死死的盯著奧丁的眼睛,他的眼睛裏閃爍著嗜血的殺虐和瘋狂。
“毛球死了,所以這一次你也要死!”
槍身和呂墨所接觸的全部,全部都被這長槍化做了黑炭。
比起黑炎而言,這永恒之槍的出現,就等於是宣判了時間一切的死刑。
天地間刮起了一道颶風,任誰都無法突破著颶風構建的屏障。
妖界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混亂不堪,因為,這將是一場帝王與神祇的戰鬥。
然而,呂墨卻是肉體凡胎的凡人。
他深深的呼吸,像是要將世間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肺部一般。
他眼中熾熱的黃金瞳閃爍起驚天的光芒,手中飄浮的淩天伏魔棍和寒冰承天槍也被他握在了手中。
此時,他終於如當初的幻境一般,腳踏銅雀點將台,頭頂銅雀鼎,手持淩天伏魔槍和寒冰承天槍,與奧丁所謂的殊死一戰。
戰鬥,隨之打響。
而一切也在百年以後恢複了平息。
一對兒母女坐在穀堆上麵,談論著她們最在乎的那個男人。
“母親,你是說我的父親和他的戰友們真的是大英雄嗎?”
“對啊,正是因為他和他的戰友們,才換取了我們現在的安寧啊……”
……
出雲宗內,一個男人竟吃力的從湖水中爬了出來。
他好不容易從水中爬出,深吸了幾口氣。便被眼前的胴體嚇傻了。白皙的肌膚,烏黑的長發,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是宗主之女陳小凡還能是誰?
男子感受著體內洶湧澎湃的靈力,但他又看著眼前無比震驚的一幕,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一切,難道都隻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