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聲音的堅強就是演奏著心的堅強,而這種堅強隻有在用來保護,報答,她心裏的支柱的時候,才能發揮到極致。就像你剛才說的,瑞照之所以用你的名字來報考海星,很可能她從一開始就打算拿自己一生的前程來報答你。其實,我也有同感。因為,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到的演奏,就是這麼說的。如果那時候你也能聽到,就會明白。因為那已經不是什麼強烈的聲音,而是拚命的聲音。瑞應,知道嗎,那一刻她在為你拚命。”瑞應的眼眶濕潤了。“瑞照把你看得如此重要,難道你不應該回報她你最珍貴的東西嗎?
“我最珍貴的東西?”
“你~最給不起的東西。”
“……”瑞應不知道這是什麼。
“如果你現在還不知道這是什麼的話,那麼我們換個問題。你現在最給不起的東西是什麼?”瑞應還是答不上來,關俊彥勉為其難地代勞。“難道不是繼續彈琴?如果你死活不聽勸要學人家壯士斷腕的話!那麼繼續彈琴何嚐不是更加艱難的抉擇?”說到這兒,關俊彥任憑瑞應沉默,再不說下去。
“這樣的我還有資格彈琴嗎?”瑞應說,過了很久。
“至少在你知道,並且把你最珍貴,最給不起的那樣東西還給她之前,”關俊彥看著瑞應。深邃的眼睛總能為說服力加碼。“我在車上,”低頭看了看手表。“你有半個小時考慮我說的話。到時候你要是不來,”停頓。“你以後的事情就一概和我無關。”說完揚長而去。
“老師!”關俊彥剛擰開門要走的時候,瑞應叫住他。“你怎麼知道是意外?瑞照的手是意外?”
“因為我相信你,”停頓了一會兒關俊彥說,沒有回頭看瑞應。“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不會做殘忍的事情。事實上我並沒有看錯人,不是嗎?”
“老師,”這話聽得瑞應立馬熱淚盈眶。
“記住你隻有30分鍾!”像是很不習慣這種被人感激的場麵,他隨即帶上門離開。
瑞應目送著老師離去,心裏回蕩著,他方才說的話。
‘我最珍貴的東西?’
‘你~最給不起的東西。’
她反複地問自己,這到底是什麼?我最珍貴,最給不起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可她答不上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未免有些太難。
但這個問題在幾天後便迎刃而解,這是她此刻萬萬想象不到的。而由此揭開的秘密,則是她更加沒有想到的。
漆黑的房間裏,一個人正對著電腦屏幕聊天。屏幕上陸續顯示出如下文字。
sun above the land:她們的父親是個音樂家。96年攜家人在麗江收集當地民歌時遇到大地震,隻有兩個女兒僥幸活了下來。成為孤兒的姐妹倆,之後被親戚接回了昆明老家。
我找到了她們在昆明的家,但那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據周圍鄰居說,打家裏的老人死了以後,姐妹倆就搬走了,說是搬去他們父親以前教書的小學校。
crimiriam:在哪?
sun above the land:昆明湖邊,crimiriam:就是大亮去年溺水的那條?
sun above the land:是的。
crimiriam:你找到他?
sun above the land:您可能還不知道昆明湖有多大,將近五百裏的水域,在哪裏找一具屍體,無疑是大海撈針。
孩子除了那句話,還說了什麼嗎?
crimiriam:——大亮在另一個瑞應的身邊熟睡。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