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桌子的菜,把張弓感動得不行。他說,沒想到我還是個巧婦,又是個美女,他撿了大便宜了。我們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就著好菜,氣氛搞得特別足。”
“然後他隻是看,一雙眼不停地看,目不轉眼。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說你幹麼呀,就想鑽進被窩。他說還沒看夠呢。他說他現在見著真的女人了,就想看個夠,看個明白。我問他哪個更好看,他說真人更好看,太神奇了。我不耐煩了,躺在床上,他不依不饒,跪在床頭,還是一個勁地看。後來,他如同觀察一個標本似的。我有點生氣了,對他說不用再看了,睡覺吧。”
“第二天醒來,在被單上到處翻看,我問他找什麼呀,他沉默不語,沒有答理。我獨自上班去了。”
“到了晚上,他的臉上就陰著,不說話,我問他什麼人惹你生氣了,他沒好氣地說是我。我說我怎麼了,他說你跟過別的男人。我說你不要汙蔑人。我哭了。”
“我向他說明了事情的原由,希望得到他的理解。他說他不願意娶一個跟過別人的女人。我說事情已經這樣了,隨便他去吧。”
“他有了情緒,有了心結,看我就不順眼了,經常對我發脾氣,說我配不上他,有一次,說急了,竟然說我是破鞋。我再也忍不下去了,還什麼大學生呢,素質比我們農民還差。我遷就他,服侍他,把他當作自己未來的幸福,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就這樣,就要到手的幸福飛走了。”
春水看到,水仙的眼眼濕潤了。
“我又回到了那個工棚,與未婚的已婚的女人擠在一塊,任由她們的男人走了又來,來了又走。接幾來的幾年,我專心工作,也沒有談戀愛。身邊的工友都很好奇,我長得不賴,人也和善,身邊怎麼沒有男朋友呢?可我心中的苦,又有誰知呢?”
“一晃我就二十好幾了,在我們農村,女孩子出嫁得早,二十歲的年紀就就媽媽了。我們村的小紅,十九歲就做了媽媽,現在都有兩個孩子了,大的小孩現在都讀五年級了,她和我們差不多大。家裏也催我趕快找個男孩子。身邊有許多人也想為我做媒,我總是推托。”
“婚姻這東西是靠緣份的。我做廠的時候,經常在廠門口的路邊攤吃早餐。一來二去,就和老板娘混熟了。老板娘翠姨是山東人,為人很熱情,她見我單身,就老想著跟我介紹。開始我也沒在意。經不住她的再三勸說,我就聽她的安排,和一個男的見了麵。”
“那男的是翠姨的房東,本地人,有房,還有個不錯的工作,在郵局當郵遞員,是個吃公糧的。小時候,我們這裏的女孩子把嫁給城裏人當做夢想,這個還是廣州人,大城市的,這對我來說蠻有吸引力的。我還是第一次相親,第一次與一個男的在餐館見麵。那男的矮矮的,年齡看起來很大,據他自己說是三十五。但人挺好的,點了很多菜,也挺會聊,天東地西的,雖然廣東話我也聽不太懂,他說的普通話我也聽不全懂。吃了飯,就散了,我也把這事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