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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沒少受折磨,被拘留了半個月。
他沒想到,他的人生已經三進宮了,每次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他想不通,為什麼遵紀守法想辦好事反而會一再地遭到厄運呢。
有時候,他被打得的麻木了,似乎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在困惑中思考的他,在看守所度過他刻骨銘心的幾天。
一個監室裏關了十來號人,都是法院還沒宣判的。春水進去的時候,一股汙濁的氣味撲麵而來,差點把他熏倒在地。他找了稍微幹淨的地方準備席地而坐,但馬上就有人過來說這是他的地盤。最後,他隻能蹲在尿桶邊,作為新來者,這裏才是他休息的地方。
不到一刻鍾,就有人過來問他犯了什麼事,他說沒犯什麼事,那人隨手就是一巴掌,說來的人都說沒事。柳東被打暈了,忘記了反抗。在這樣環境下,人就像被抽了元神一樣。
這個巴掌是受辱的開始。接下來又過來幾個人,看上去他們是一夥的,問他有煙不。初來乍到的人,都要向他們進貢,好煙好酒還有人民幣,他們都需要。有禮者就會受到他們的禮遇,沒有禮物的,他們就會拳打腳踢,來一番下馬威。
春水莫名其妙地進入了看守所,沒有心理準備,更談不上準備禮物了。晚上就更不得安寧。十來點鍾,他忍受著刺鼻的尿味,蜷縮著身體,緊靠著牆,準備小睡一會。他困了,就算在惡劣的環境下,也得睡覺。他看過電影《越獄》,了解了一個真理:在任何環境下,都必須調整好自己的身心,內心要強大,身體不能垮。而睡覺,正是調整身心最好的方式。
剛閉上雙眼,就感覺有人重重地踢了他一腳,踢在他的腰上,錐心的疼痛。他睜開眼一看,正是白天來索要東西的人。
他坐了起來,問為何踢他。他沒準備還擊。
對方不問青紅皂白,揮動手腳,準備對他實施更大規模的打擊。柳東一看大事不好,站了起來,退到牆角,大聲叫看守的警察。
但叫是沒有用的,反而引來他們的放肆的笑聲。
一個說:“把他剝光。”
另一個說:“看上去細皮嫩肉的,應當味道不錯。”
監裏的其它犯人選擇了集體性沉默。他們似乎都睡死了,沒有一點反應,更別說來幫助春水了。
他見喊是沒有的,隻有自己幫助自己了。
他問他們:“你們想幹什麼?”
他們說:“我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你們要什麼。如果想要什麼東西的話,我給,打欠條可以嗎?”
容不得春水思考,他們一擁而上,就把他按得結結實實的,不能動彈。他沒有反抗,想知道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有人開始脫他的褲。
他認為這是奇恥大辱,萬萬不能讓他們得逞,他必須反抗,沒有退路。這種反抗比應對四個街頭小混混來得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