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要抓住下級的把柄。下級的把柄是什麼,他們想升職,想加工資,想要福利。抓住這個把柄,時不時地用升官加工資來激勵下屬,他們就會乖乖聽話了。
下級想抓住上級的把柄比較難。難並不代表抓不住,隻要用心,就會找到領導的漏洞與把柄。有人的好色,有的人好財,有的人好奉承巴結,隻要抓住他們的這些不放,他們就會聽你的話。
平級之間也有把柄。如果有人與你共同競爭一個職位,能抓住對方的把柄,就能讓他乖乖就範,放棄競爭。
官場中,想清高兩袖清風是不可能,如果這樣的話,你就不能在官場立足,就會被人視為異端,人家就不會陪你玩了。後果就是從官場退出。
越能抓住別人的把柄,官場上就玩得越轉。把柄越大,就越會聽話。
這些對於血氣方剛毫無經驗的春水來說,既新鮮又陌生,他像一個小學生一樣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頭稱是。
這些道理是書上學不到的。書本上講的盡是些高不可攀的大道理,開會講話說說還可以,實際用起來一無是處。
這些道理太及時了,雪中送炭呀。他一個勁地對嫂子表示道謝,說如果嫂子是男子身,一定是官場上的大師。
她笑了笑,說這些是她觀察思考而來的,她看得太多了,知道官場上麵的遊戲規則。其實心底裏,她希望春水能好好地學門技術,平靜地過生活。
但這些春水已經聽不進去了。
既然聽不進去,就好好地把經驗傳授給他,希望他少走彎路,這是她現在想做的。她知道,春水很聰明,又很好學,什麼事喜歡琢磨,這些經驗會起作用。
春水還有一些不明白,他問難道官場隻有爾虞我詐了,隻能靠這樣一些手段嗎?他的滿腔熱血還要為民謀利,為村民們討公道呢。
嫂子說,他能這樣想,她很高興。現在他缺是不是正義與良心,而是經驗與手段,所以她因材施教,把他缺少的這部分傳授給他。
官場最後拚的是什麼,是正義,是良心。一個沒有良心,不講正義的人,最終會把自己玩完的。官場中有種種遊戲,希望遊戲的最後勝利者,是有良心講正義的人。
她很痛恨官場上那些不講原則沒有底線的人,有時真想化成正義的化身有魔法的人,把那些官場的妖孽全收了。春水想混官場,一方麵替他擔心,怕他被人賣了,一方麵又想他能有所成就,做些為民有利的事,把貪官汙吏收拾了。
想這些理想化了,她經常對自己說。她是個完美主義者,經常做些白日夢,雖然三十多了,還有一顆少女心。
對於春水,她能幫的都已經幫了。
春水對她說的深以為許。剛才還沉浸在豪華的物質享受中,經嫂子這到一說,他又把進官場的初心喚醒了。
月色朦朧,嫂子如師如姐如情人,春水有些恍惚。他對嫂子說:“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嫂子笑了,笑得很好看。“我不像愛君,不能給你升官發財,全靠你自己了。”她看著周圍的景色,“這裏我已經來過多次,沒想到景色如此之美,真是辜負了大好景色,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
春水想擁抱她,又覺得會褻瀆她。自從與她在杭州分別後,他日日想夜夜想,一旦她在麵前,近在咫尺,又覺得高不可攀。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從包裏掏出一個物件,用一個精美的盒子包著,小心翼翼地拿出來,給春水看。春水覺得精美異常,隻是不知叫什麼什麼材質的。
這是玉雕龍。
她說:“這玉雕龍是十年前我花了兩萬多元前買的,當時剛結婚,想作為新婚禮物送給他。聽製作玉的師傅說,這玉雕龍是權柄的象征,擁有了它,就能平步青雲,步步高升。沒想到婚後他這麼早就暴露了本性,對我拳腳相加,做人基本的素質也沒有,我看是看走了眼了。連家裏老婆也要打的人,能是什麼好官嗎?這些年,我也是忍了,婚姻隻有個空殼,各人過各人的生活,這玉雕龍也沒有送出去,心想這輩子隻有自己保存了。現在你一心想當官,我就把這玉雕龍送給你,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好運,也希望你能做個好官。”
春水聽她這樣一說,連連搖手,說這可不行,禮物太貴重了,他受之有愧。嫂子讓他收下,不管怎麼說,這是她的心意,也是她的期許。
春水覺得再不收下,就對不起她了。他好好地收好,對她說,一定不會辜負她的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