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道觀竟是藏垢處(1 / 2)

日頭升上了頭頂,開始向西邊慢慢傾斜。下午開始了,那神秘的道姑怎麼還不來呢?她會來嗎?

“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她默念著,希望能與上次一樣,不經意間,道姑就出現了。可事與願違,等到日頭架在山岡,倦鳥歸林時,她都沒有出現。

隻能下山了。回到旅館,店主阿姨見她一臉的失望,問她怎麼了。她說想見一個不知名的道姑,等了一天,沒見著。店主說這裏的道姑好些隻是暫住的,修煉幾日,就走了。也許這個道姑不在這裏了。這麼一說,翠芝更加失望。

晚上風很大。翠芝聽著外頭呼呼的響聲,特別地想家。父親的病這些年一直在治著,日漸見好。她知道,父親見她工作了,有出息了,心情好了,病也輕了。現在呢,他就盼著她早點找個好男人嫁了。

客人不多。店主阿姨的男人孩子都出去打工了,留下她一人看家。她見翠芝長得漂亮,說話溫柔大方,又是個讀書人,自然高看一等,照顧得十分上心。晚上她做了幾個菜,與翠芝倆人倒了些酒,如兩個漢子,對酌一番。喝著喝著,說話就隨意起來。店主阿姨問翠芝有沒有男朋友,得到沒有的回答時,她就大為驚訝。翠芝就把對春水的這份感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萍水相逢,沒有什麼可藏可掩的。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就濕潤了,聲音哽咽,心裏苦呀。這麼些年,她從來沒有這麼暢快地訴說過這種苦戀了。

倒完以後,她心裏亮堂多了。人有時需要傾訴。店主阿姨是過來了,當然明白個中滋味。她對翠芝說,姑娘,可不能為了一個人耽誤了青春呀。女人如花,應當在最漂亮的時候把自己嫁出去。感情不是感動,死守一個男人是糊塗的做法。翠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些道理,她何嚐不知,可是她放不下,無法割舍呀。她常常對自己說,這是命,無法逃避的。既然是命,那就不管結局如何,坦然麵對吧。

店主阿姨知道她是個癡情女孩,心裏又敬重她幾分。現在這樣的孩子不多了。

她說她家裏並不缺錢,她希望男人不要往外跑了,好好在家呆著,過安穩快樂日子。可他偏不。他已經在外頭打工二十來個年頭了。二十歲就出去,現在四十多了,還在做農民工,在建築工地上奔波。他說習慣了這種生活,現在讓他呆在家裏卻不習慣了。家裏的地早已被征完了,無田地可種,在家能做什麼呢。她對男人說,可以耕種她呀。男人開玩笑說,她這田地,早就貧瘠幹枯,哪有什麼好種的。兩人就吵了起來,她說他是不是外頭有女人了。他說不要胡亂猜想。她越想越覺得是,因為他已經好久沒有要她了。四十來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她一個人留在家裏,守活寡。男人回來了,同樣守活寡。她早聽人風言風語,說她男人外頭做包工頭,掙了些錢,還養了女人。她沒往心裏去,她覺得她男人不是那種人。現在,鐵一樣的事實擺在她麵前,她不得不信了。

說到這裏,她也哽咽了。她說,女人命苦呀。

她還說,既然男人找了野女人,那女人為何不能找別的男人。沒有男人的日子過得真難,睡又睡不著,吃又吃不下。可這村裏的成年男子有幾個呆在家裏的,都往外跑了,想找個成熟的男人都難。翠芝這時抬頭看了看她。說心裏話,她長得挺好看的,個子挺高,皮膚不像一般農婦那樣粗糙,就是豐滿些。四十多的女人,不豐滿才怪呢。

她問翠芝:“你猜我是哪裏找到男人的?”

翠芝哪回答得出。

她一臉的得意,朝道觀的方向使了使眼神。

翠芝大為吃驚。“道觀裏?”她追問道。

“是的。我發現那裏的男人多,而且長得好,個個像書生。道士們整日沒事做,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精力充沛,不為雜事所累,心思自然也想著女人了。”

翠芝驚住了。她一直把道觀當作清修之所,清心寡欲,自然無為的,這怎麼能隨便與女人交往呢?

店主阿姨見翠芝一臉的不信,就說:“姑娘,你別老往那裏跑,那裏可是色狼成群呀。你知道嗎?他們道士中,有一種叫房中術的,專門是講男女上床。他們可是這方麵的專家,講起來一套一套的。”

這時翠芝插了一句:“怎樣?”說完,她的臉就紅了。她的臉早就紅了,那是酒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