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了。這讓老七心急如焚。他就藏身在這棟樓房的儲存間,剛才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如果此時衝進去,他自信可以救出麗梅。春水局長帶著人就在不遠處,這些歹徒估計能一網打盡。但他不敢確保孩子的安全,所以他忍著,沒有動手。
麗梅跟著光頭去了二樓的房間,更讓他肺都炸了,恨不得幾步上前,把光頭從二樓丟下來。經過幾天的跟蹤保護,他發現麗梅不但人長得好,性情也溫柔細膩,與她在一起,有如沐春風之感。前天夜裏,他睡在她家的沙發上,她幾次夜裏起來,看他被子蓋好沒有,幫他掖好被子。他裝作睡得很沉,打著鼾,其實清醒得很。當過兵練過武,就算睡著了,他也得覺察周圍的一舉一動。他非常警醒,這是職業習慣。
清醒的他發現,著一襲白色睡裙的她如一個仙子,夜的朦朧絲毫不能掩蓋她高挑的身材與圓潤的輪廓。她家在二樓,小區的路燈餘暉正好照著她的客廳。有時,經過的車子的燈光會射進來,刹那,一束燈光打在她的身上,頓時,她熠熠生輝,如同天堂裏聖潔的仙子。雖然燈光同樣穿過了她那薄如羽翼的睡裙,把她全身的凹凹凸凸完整地呈現出來,如同一具祼體的女子塑像,但他並沒有什麼邪惡的感覺,這身體給人一種美,與欲望無關的美。
他有一個賢惠的老婆,他們之間互相信任,他覺得這是人生的幸運。當他對老婆說起新的工作,整天圍著一個漂亮女人,老婆並沒有吃醋。這份信任更讓他心神不亂。
他在夜裏見到了麗梅近乎祼體的樣子,並沒有讓他對老婆產生愧疚。美與欲望無關,也與感情無關。
起乎情,止乎禮,就是君子。何況這種情,近乎聖潔。
第二天醒來,他對麗梅的保護,就有了另一層意義。他覺得這是責任,作為男人義不容辭的責任。
現在,麗梅就要委身於一個歹徒,無法無天為非作歹的家夥,他豈能看得下去?
他實在憋不住了,牙齒咬得咯噔響。他想與春水聯係,請求行動,但此時又不能說話,隻能靠信息,短言片語無法說清此時此地的狀況。
他猶豫著,掙紮著。救她?還是為孩子暫緩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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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進了房間,迫不及待地要扯麗梅的衣服。她說孩子沒有安全,她心裏不安,心裏不安做起事來就沒有滋味,和一個心事重重不能專心的女人做事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奸屍。光頭覺得她說得在理,剛要拿起電話讓手下把孩子送回去,又覺得這樣似乎便宜了她。
他說先表演表演吧,表演讓他滿意,他就放人。
她納悶,表演什麼呀,很快她就明白,他肯定是看多了色情表演,想看她跳脫衣舞。
這樣也好,能拖住他,給春水他們更多的時間。她心裏清楚,春水一定會來的。
這個時候,害怕與恐懼,都置之一邊,孩子,她的心中隻有孩子。任何屈辱,比起孩子來,都無以足道。她強作歡顏,解開了自己的衣服。她脫得極慢,似乎每個紐扣都重千斤。光頭等不及了,連聲催促她快些,還從床上站起來想親自動手。她說慌什麼,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反正今天都屬於他了,時間有的是。光頭不答應,說再這麼慢騰騰的,他就不客氣了。她加快了速度,脫去了外套,剩下了三點,光頭的眼睛亮了,他再次坐不住,圍著她左看右看,如看一頭牲口,不時地伸出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她讓他安分點,既然是表演,就要給表演者一定的空間。他又坐在床沿,想看著一個漂亮女人自己脫去衣服一絲不掛的怎樣的感覺。他的人生辭典中,隻有不由分說的強暴,不講理由的粗暴,見了女人,中意了,不管她中不中意,上去就扯衣服,幾下子扒光,一下子壓在身下,再幾下子完事。他想有所改變。如同麵對美味佳肴,他不想用以往狼吞虎咽的吃法,要吃得美,就必須把過程拉長,把胃口吊足。他坐在那裏,等待著這個難得一見的漂亮婦人自己把自已扒光的時刻。
她停住了,轉了個身,把背對著他。她極力地忍著,心中的厭惡不斷地向上湧,如同醉酒的人壓著不讓自己吐一般。
房間裏有個窗戶,雖然不大,但卻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頭的景色。夏天已經過去,已是初秋,樹葉開始掉落,山上已有了秋的悲涼。她莫名其妙地呆在這個陌生的村落,給一個陌生的醜陋男人莫名其妙的脫著衣服。她突然感到人生的滑稽與荒誕。是的,二十歲的她充滿了憧憬,一切都是美好的,經曆了,奮鬥了,卻發現美好的東西都是暫時的。而現在,她作為一個校長,卻在做著這樣一件難以啟齒的事,她的學生會作如何想呀。她不敢去想這些,頭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