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節骨眼上,春水要去參加一個會議。會議不是特別重要,但市裏有領導要春水一定要去。
和春水一起去參加會議的,是常津。
她是市裏某領導的女兒,一個藝術的漂亮女孩,卻到了刑警隊,平時也幫不上什麼忙。單位忙的時候,就做些秘書類的工作。
正好會議的內容與她做的工作有關,她就一起參加會議了。
春水現正與陳來老板鬥得如火如荼的,他根本沒有閑心去參加會議,但上麵有令,又不得不去。去還得與一個女生外出,要是換了別人,一定會高興得合不攏嘴,但他卻覺得不安。
目的地是四川樂山市夾江縣。那裏在召開一個現場會。
不過說好,正好有個機會出去散散心。
常津有機會與領導一起外出,自然十分歡喜。她心中早就對春水有了好感,關鍵他還是單身漢。
春水對她說:“常津,四川好遠呢,而且又不是去成都,是下邊的一個縣。坐了火車坐汽車,說不定要坐牛車。我看,你還是別去了。太累,你身體吃不消。”
“你別把人家四川想得那麼落後好吧,聽說那個夾江縣是西部的瓷都,旅遊搞得很不錯,比我們這兒好多了。有這樣一個機會,我正好可以去四川看看。我一直想去那。”
春水想試試她,讓她打退堂鼓。可她不,把這當成是美好的旅程。
有人找到常津,開門見山,說:“我看春水對你沒安什麼好心。”
這話很突然,常津聽得很別扭,沒好氣地說:“你別那有色眼鏡看人好不好?人家是局長,叫我一起去出差,天經地義,歡喜還來不及呢,你還口口聲聲說人家這不好,那不好,你是怎麼了?人家對你有恩,你不能這樣對人家。”
這人受到了一頓搶白,事先想好的台詞竟記不得了,支支吾吾起來:“常津,我是…對你好。如果路上他對你…動手動腳的,你可要堅決一點。”
“你是不是妒嫉了?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不是老婆,不是女朋友,你犯得著嗎?如果你娶了我,我是你老婆,你要怎樣就怎樣,說不去就不去。可不是,什麼也不是。”常津說著說著來了氣。
那人無語了。他早就想追求常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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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和常津走出成都雙流機場的時候,已是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了。
一路上,常津精神抖擻,話特別多。春水見常津興致很高,心中自是喜悅,互相說著話,時間不知不覺地在身邊溜走。
春水叫出租車司機開到成都城區好一點的賓館。春水說這次來主要是來成都來四川瞧一瞧,看一看。常津聽了,連忙糾正說,不能忘了正事,辦好正事,再遊玩不遲。春水意味深長地笑笑,未置可否。
在服務台,小姐問春水需要幾間,他看著常津,沒有回答。常津對小姐說兩間。春水補充說要兩間相鄰的。
辦理完入住手續後,兩人到外邊吃飯欣賞夜景。成都是個怡人的城市,幹淨整潔,成都人悠閑地過著慢生活。常津提議就在路邊攤吃小吃。一個地方的小吃往往能反映一個地方的風情。兩碗螺螄粉,兩個鵝頭,兩瓶啤酒,兩個人辣得滿頭大汗,伸著舌頭,直呼過癮。春水見常津的臉色通紅,泛著光,細嫩的皮膚如綻放開的花瓣,一時看得呆了,情不自禁地移了移椅子,朝她靠近了幾分。
兩人對著啤酒瓶吹。沒想到常津有豪爽的一麵。女人豪爽起來,別有另一種美。不拘小節的大度與漂亮可人的臉蛋,兄弟哥們的義氣與豐潤傲人的身材,奇異地結合在一起,角色不斷地重疊,情感不停地變換,春水一時如夢如幻,看著陌生的城市車水馬龍的街景,又看著對麵的女人,她像個好朋友,又似可心的情人,像個好下屬,又似貼心的家人。
兩瓶酒很快就見了底。春水提議再來一瓶,常津說不要了。她平時很少喝酒的,今天算是破例了。春水沒有再堅持。喝完吃完,兩人先是一前一後地走著,後來一左一右地逛著。春水幾次欲抓住常津的手,她總是適時地移開了。
常津對春水說,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這麼放鬆過了。她的人生總是磕磕碰碰的,過得提心吊膽的,心裏總擔心受怕。
睡在床上,春水毫無睡意。要在往日,他想同哪個女人上床,哪用得著這麼折騰,幾下就搞到一起了。對常津,他不敢造次。不知為什麼,在她麵前,他變得乖巧了,穩重了,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