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離奇夢境難追尋(1 / 2)

有時候,他甚至做著這樣的夢,如果能娶她為妻,成為賢內助,那他的事業就會蒸蒸日上,如日中天的。他不缺資金,缺的是人才。他有家有老婆,這不算什麼,那個黃臉婆,早就想休了。她整天隻顧打麻將。

他接到小龔報喜的電話後,說晚上專門為她慶功。可下午再聯係時,她已經不見了。

開始他並不介意。小龔交際廣,能力強,有個性,有時玩玩失蹤也在情理之中。可第二天還是找不到她。她的老公找到賓館來了,說家裏也不見她。

他報了案。

可幾天過去了,公安局那邊毫無消息。他去問過,他們說稍安勿躁。

他知道的就是這些。

翠芝聽了,沒有什麼新線索,就說她再到別處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價值的東西。洪昌哪能放她走,硬要她上車,一同到他的賓館玩玩。他的賓館有好幾家,裏麵設施齊全,包她玩得舒心。他還問她在哪裏上班,如果想到他這裏做事的話,他舉雙手歡迎。

他突然覺得奇怪,她是怎麼認出他的?這十字路口,車子川流不息,他與她素不相識,她怎麼偏偏認出了他了?

翠芝的回答支支吾吾。

她掙脫他的糾纏,一路小跑著,回到了水仙的車內。

洪昌還在那裏納悶呢,這女孩,冷不丁地冒了出來,又突然跑遠了,古怪異常。他讓司機記住水仙的車牌號,回去查查是誰的車。

水仙回來後,繼續忙生意。飯館少不了她。有時忙起來,可以忘記一些煩心事,擺脫占據內心的憂慮。

雖然,春水的下台,生意差了一些,原來的一些關係戶,已經不來這裏用餐了。但她的生意不是靠關係支撐起來的,價格公道,物美價廉,經營有方,才是她生意興隆的根本。

可有些事,並不是靠經營有方就能解決的。原來,一些人礙於春水的威名,不敢來找茬。現在他倒了,找茬的,就如同討厭的蒼蠅,蜂擁而至。

這是最讓她鬧心的事。這些來找茬的人,沒有道理可言,隻有好言好語地陪著,由著他們吃霸王餐,惹惱了他們,就會掀桌子甩盤子。有些人還會趁此機會吃她的豆腐。

她不知道這些人是何來頭。不管是哪幫哪派的,她都得罪不起。

她想,趁現在還能掙錢,就多撐一會。撐不下去了,就帶著女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當然,還得等春水平安歸來。如果他能與她一起離開這個城市,回到那個小村裏,那是最好不過了。這裏不屬於他們。他們在這裏,隻是暫時的居住。

翠芝已經不能安心修道了。春水的被雙規,讓她的生活失去了慣有的節奏。所喜歡的人平安健康地生活著,她才能專注於內心的修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她一直追求這樣的境界。如果春水一切順利,她的內心就安詳寧靜。她想起與春水在山中,在古床做的事,做的夢。那是一種美好的回憶,青春在那一刻定格。可現在,春水已經不知所蹤。她很後悔,沒有與他在那古床上繼續做些預測未來的夢。如果能預測到今天的結局,那會從容應對,不會這般茫然了。

春水曾經對她說過,生命的樂趣就在於它的不可知性。如果一個人很早就知道他整個人生的道路與結局,他就會失去對人生的興趣。春水哥雖然沒讀什麼書,但說起話來卻蠻有深度。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他並想通過古床來獲悉所有的關於未來的秘密。

可現在,她多麼地想知道他的未來。他會平安歸來嗎?在這個撲朔迷離的棋局中,他充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她清楚,官場是個是非之地,貌似正義的一方往往做著不可告人的勾當,被壓製被打擊的一方又時常能為民請命,但不管是哪一方,都不能完全代表正義。在這個大染缸裏,誰又能出淤泥而不染呢?

幾次,她都想對他說,不要當官了,趁現在還沒出事,全身而退吧。可春水想做點事,承擔起一名官員該負的責任來。這種時候,她分不清到底誰是對的,誰是錯的,想說的話又咽回了肚裏。

她怕他說,道家的東西是一種逃避。

她一個人去了他家,睡在古床上,想聽到命運女神的聲音。屋裏收拾得井井有條,充滿著家的溫馨。她知道,這完全是另一個女人的功勞。她不妒忌。這在幾個月前,她還不是這樣的。女人是妒忌的動物。而妒忌正是煩惱憂愁生發的起點。她不想淪落成這樣的女人。

她睡著了,很快進入了夢境。

夢裏充滿了喧囂與嘈雜。她像是置身於一個鬧市,不,更像是集貿市場,充滿著牲口的氣息,賣牛的,賣羊的,擠在一起。做生意的個個凶神惡煞,見她過來了,紛紛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他們如刀一樣的目光,像被脫光了似的,在他們麵前走過。她想盡管地逃離,可腳重千斤,怎麼也走不快。許多牲口也看著她。有一對公牛與母牛正在交媾,母牛並不快樂,它像是被強奸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上發出淒慘的叫聲。其它公牛也看著她,像看著一頭母牛。她恐懼了,想逃出牛的目光。可她發現,這是不可能的,她本身就是一頭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