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上前,瘋狂地抱著她。
她嚇壞了,拚命地掙脫,嘴裏喊著。奇怪的是,竟一個人也沒有。
他顯然做足了準備,幾下子就挾住了她,往試衣間裏拉。
她以為他要劫色,驚恐之餘,想著脫身之計。
他挾持著她來到試衣間,用手按了按牆上的按鈕,牆上的鏡子竟然移動了,露出一扇門。
顯然,他要帶著她離開這裏。
她心裏越想越怕。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前不久,老七在她的手機上設置了一個緊密電話按鈕,隻要按動,老七的電話上就會收到她的求救信息。
當時她還說這完全是多餘,哪用得著。老七是軍人出身,有危機意識,說以防萬一。
她找尋著手機。還好,剛才試衣時,她還把手機握在手裏,這是她的習慣,機不離身,現在壞人太多了,手機經常被偷,要麼手機裏的信息被人泄露。
她一方麵與歹徒說著話,轉移他的注意力,一方麵搜尋著緊密按鈕。
謝天謝地,她感覺按成功了。
老七正在局裏處理一樁公務,大白天的突然接到麗梅的求救信息,他以為是她不小心碰到了。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是拔了她的電話。
電話通了,卻沒人接,過了一會,電話通了。
他聽到了聲音證實麗梅遇到了危難。
他在她的電話時裝了定位係統。這是公安局的一種偵探手段,也可以用來保護心愛的女人。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在歹徒的車上了。
這是一樁精心策劃的劫持案件。
他一方麵向局裏作了彙報,一方麵駕車緊追不舍。
還好,因為發現及時,又是在白天的鬧市區,歹徒見行動被人發現,就棄車而逃了,車裏麗梅嚇得瑟瑟發抖。
車是前天失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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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聽說這件事已經是兩天以後了。他離開了公安局,這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
但一切都與他有關。
他聽麗梅輕輕地講述著,好像是說著一個久遠的故事,一個與自己無關的遭遇。老七安靜地聽著,同樣帶著一種超然的態度。春水有些奇怪,這事發生在幾天前,應是心有餘悸,驚魂未定,是什麼讓他們如此淡定?
春水說:“看來,陳來老板並沒有放手,一有機會就對麗梅動手。老七,這次是多虧你了。”
老七笑而不答。
春水發現麗梅看老七的眼神有些特別。
他不知道,老七把麗梅護送回家發生的事,這個,當然不屬於麗梅講述的內容。
麗梅最近狀態很不穩定,經常做惡夢,半夜裏驚醒過來,一個人盯著天花板發呆。生活如坐過山車似的,起伏太大,在夜深人靜時,她會想著其中的曲曲折折,尋找真相,可越想越糊塗。她變得很脆弱,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莫名其妙的緊張,以為又有人來抓她。
這個時候,她會打開燈,步出房門,來到客廳。這裏睡著老七。他總是和衣而臥,把沙發當床。她總是說,家裏還有其它的臥室,何必要睡在客廳呢?他說睡在客廳更踏實,如果有什麼動靜,就能第一時間趕到。客廳是房子的中心。他執意要這麼做,也由著他了。她現來的時候,會看看他被子掉了沒有,然後又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他總是有意地與她保持著距離。她明白他的良苦用心,這是他的工作,有紀律的約束。老七是個有原則講信用的男人,堅決不越雷池一步。
她是有故事的女人,雖然老七堅毅如鐵,還是能感覺到他內心柔軟的一麵。她相信,老七對她保護的嚴密,除了他的負責忠誠之外,還有其它的因素。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老七喜歡她。
她敬重他,很珍惜這份感情。在這個多事之秋,危難之際,這份感情是雪中送炭。
他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她,同樣守護著這份喜歡。她何嚐不是這樣呢?彼此都很客氣,卻都裝著對方。睡在一個屋裏,卻在兩個房間,從來沒有越界。
她離過婚,經曆了少男人;他結了婚,有一個不錯的家庭;兩人隻在眼神中交流著那份情愫,從來沒有在言語中表露過,更沒有顯露在行動中。
為了守護情感的純潔,他們都選擇了放棄肉欲。隻有這樣,才能把這份感情神聖起來。
人生,需要點神聖的東西。
但他們都是血肉之軀。有些東西,越是規避它,放棄它,它越是強烈,不可阻攔。
也許,他們都在尋找一個爆發的時間節點。它是可遇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