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往日,他們一定會放下手上的作業,衝到他的身邊的。嫂子一定對他們說了什麼了。
他去了廚房,嫂子同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忙自己的。
春水想解釋,可無從解釋。他在市裏那會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他曾經想過,找個時間,把市裏發生的事交往過的女人,對嫂子作個坦白。要結婚了,就得互相忠貞。過去不管發生了什麼,就讓它過去了;未來,婚後,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他又以為,嫂子是理解他的。他犯了許多的錯誤,嫂子都一直包容他。這一次,他相信,嫂子同樣會包容他。
但這一次不同了。
以往,嫂子隻是對他好,並沒有下與他結婚的決心,考慮問題的角度與分寸自然不同。現在,她與他已經談婚論嫁,他即將成為她的第二任丈夫,看到他與另一個女人的親密視頻,心裏怎麼會好受呢?
學校裏知道嫂子與春水關係的,還有蘇小英。她一早就來到嫂子的辦公室,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她關了門,故作沉重地對嫂子說:“出大事了。”嫂子一驚,“什麼大事?”蘇小英在嫂子的耳邊輕聲說:“你那位。”“我那位?”嫂子不解。“春水呀。他的視頻上網了。”
“他視頻上網有什麼奇怪的。”嫂子數落她,“不要大驚小怪,撿了芝麻就是西瓜。”
蘇小英打開嫂子桌上的電腦,讓嫂子自已看。
嫂子看後就說不出話來了。
蘇小英說:“全校師生乃至全縣人民都觀看了這段視頻了,春水現在怎麼做人呀?你呢,馬上就要和他成婚,能接受得了嗎?”
嫂子心亂如麻,不想與她說話,隻想一個人安靜會。
她沒完沒了地說著,說著視頻裏麵的細節,津津有味。她現在身邊沒個男人,悶得慌,躁得厲害,就怕天下太平,就怕別人家庭和睦性生活和諧。這會出了這種事,生活突然變得色彩斑斕起來。這段視頻,她反反複複地看,邊看邊回憶著與春水的激情往事,心裏就更躁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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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知道嫂子與春水關係的,不隻有蘇小英。
她們一直不看好嫂子與春水的關係,認為他(她)們最終並不會走到一起。以往,嫂子雖然漂亮,但女人的最大敵人就是歲月。她快四十了,結過婚,而春水比她年輕不說,仕途上還處於上升勢頭。現在春水落魄了,她們說嫂子還是劃清界限為好,官場上經常出現“落井下石”的情況,他一倒台,接下來就會厄運連連,何必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呢?還是平穩地過日子吧。不雅視頻的出現,令她們異常興奮。這證明了她們的判斷:春水除了嫂子這個情人,還有其它女人。男人,特別是高帥富的男人,怎麼可能用情專一?怎麼可能為一個人近中年的寡婦忠貞不二呢?
所以,她們看到了嫂子的時候,表麵上很同情,卻無法掩飾內心的幸災樂禍。
嫂子心裏已經夠煩的了,又得麵對這些風言風語,自然一下難以接受。有些事,當成為現實的時候,原本以為能承受的,卻變得不堪重負
她一直以為是了解並理解春水的。可她看到春水與另一個女人溫情脈脈的視頻,一刹那,她動搖了。
春水打了電話來,想解釋些什麼。這時候,他說什麼其實都無關緊要。她需要的是時間,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事件。
她回憶著與春水交往的細節,重新思考著與他的關係。能和他結婚嗎?她問自己。
她是個有主見的人。可這會,她沒了主意。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春水進來的時候,她心裏緊了一下。
她盼著他來,又不希望他來。
她剛才對孩子們,不要理睬春水叔叔。孩子雖然不解,但見媽媽說得如此嚴肅,隻好點點頭。孩子們很聽話。他們知道,媽媽做的事都是正確的。
春水見這裏誰都不理他,原本溫馨的地方變得冷冰冰的,有些自討沒趣。他知道,這都緣於一段視頻。
如果他知道是誰把它傳上網絡的,他一定會把之粉身碎骨的。
他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水,自顧自地喝著。
嫂子把飯做好了,招呼孩子們吃飯。看上去,並沒有春水那一份。
春水看著孩子們吃飯。孩子們看著他,忍不住要與他說話微笑,嫂子一個眼神,製止了他們。
他坐得久了,反倒適應起這種氣氛來。他感到,這個家裏,還是有他的位置的。
他對嫂子說:“我們明天回一趟老家吧,見見父母。”
嫂子並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