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惡毒的官少(2 / 2)

翠芝本來也不想去的,她不想見到這些人。讓她改變主意的是此行目的地,一座道教名山,她早就想去朝聖了。

單位的人都知道潘高在追求翠芝,翠芝的鄰座空著,大家讓給潘高。他朝大家揮手示意,表示感謝。平時,他與同事間的關係處得不錯,經常帶些小禮物一個個地分發。翠芝雖然不快,但也不好發作。她平複著情緒,告誡自己不要因為這個影響心情。

一路上,他故意往她這邊蹭,車子稍有顛簸,他就誇張地往她身上靠。她一躲再躲,可怎麼躲得了?她對他說,坐好點,不要這樣。他笑嘻嘻的,說沒辦法,這路況。他的手也不老實,一會裝作不輕意地摸了摸她的臀,一會按在她的大腿上。她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移開,他還對邊上的幾個同事做著鬼臉。

他得寸進尺,趁車子急刹車,一把摟住她,借著慣性,把她按倒在自己的腿間。這下,翠芝火了,對他大聲說:“你想幹什麼?”

她的大聲喝斥引得一車人都怔怔地看著他們。他不好意思地對大家笑笑,說:“不要見怪,她經常這樣。”似乎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翠芝站了起來,她要換位置。車子都坐滿了,沒人響應她。她索性站在過道上。

她就這樣站了一路。還是有好心人的,見她站得腳發酸,就把位子讓給她。潘高幾次上來要把她拉回座位,她嚴厲地拒絕了,見有人要為她讓座,他不高興了,嘴上說著多管閑事。

後來,她隻要見潘高過來了,就趕緊躲開。他自討沒趣,收斂了一些。她以為他知難而退了,也放鬆了警惕。

旅途中,與她同住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婦人,能說會道的那種。許多人自由組合,選擇室友,翠芝沒什麼可挑的,挨到哪個算哪個。這個婦人平時與她沒什麼交情。她到單位就一年多的時間,中間去省城做調查,真正的上班時間不到半年。

這婦人嘴很碎,一逮著機會就想與她聊。她實在提不起興趣,不是說誰誰家裏有錢又有勢,就是說哪家飯店的菜做得好。她說來說去,就是想替翠芝做媒。

她做媒手段有些惡毒。潘高早就買通了她。她的老公是他爸爸的手下,有了這層關係,再給以豐厚的報償,她哪有不答應之理?翠芝現在沒有靠山了,在輿論中,她成為了那種輕浮女人。對這樣的女人做點出格的事,沒有人會追究的。

翠芝社會經驗不多,她哪知道人心不可測。考察了一天,腿都走軟了,回到賓館,洗了澡,就準備休息。同室的婦人精力充沛,嘴上一直沒停。她把之當作背景音,沒搭理。睡前,她有喝杯酸奶的習慣,這樣有利於睡眠。

她倒頭睡覺的時候,婦人在衛生間洗澡。她關了電視。

很快,她就進入了睡眠。不過,惡夢開始找上了她。

她夢到自己掉入了水中,巨浪不斷地撲來,吞噬了她。她快窒息了,喘不過氣來。拚命地掙紮,不停地叫喊,卻無濟於事。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身體在不斷地下墜,好像有東西在拉扯她的衣服,咬著她的手腳,應當是海中的一種食人魚。她想逃離,卻手腳酸麻。

身體卻在發熱,冰冷的海水無法澆滅這不可遏製的燥熱。

這時,平時的靜修起了作用,一股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要鎮定,深呼吸,沉丹田,運周天。”

這聲音越來越大,給了她力量。她漸漸地克服著不安與恐懼。

她從夢魘中醒了過來。

她看到的是另一個惡夢。

她看到了一個男人,正蹲在她的身旁,無恥地撫摸她。

他已經把自己剝光了。

她也被脫光了。

震驚與憤怒之下,她一抬腿,狠狠地把他踢下了床。

她飛快地起了身,穿著衣服,打電話報警。

這個男人就是潘高。

他讓婦人在翠芝吃的酸奶中加了特別的東西。這種東西能讓女人失去知覺飄飄欲仙,男人可以為所欲為。婦人做了手腳後,見翠芝睡了,就偷偷地溜了,到了另一個房間。剩下的,就交給潘高了,他有房門的鑰匙。這本是一個天衣無縫的陰謀,得逞之後,不管翠芝怎麼辯解,都是男女戀愛中的情節,與侵犯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