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求救(1 / 2)

雨燕不認識依娜,依娜更談不上認識雨燕,說來也巧,當雨燕進入病房經過依娜身邊時,恰巧聽她與一個年輕小夥說起一個人的名字,雨燕一聽,是春水,就多看了這女人幾眼。那女人回看了她幾下,互相就讀懂了很多東西。有時一個眼神勝過千言萬語。依娜與“陽光病友”說怎麼讓外界知道她被抓進了精神病院,特別是春水,他知曉她的行動的。

雨燕停止了腳步。她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根本就沒病,眼神比正常人都清澈。出於職業習慣與樂施好善的性情,她問這個女人是哪裏人氏。雖然他們都不告訴她,但她心裏明白,這裏麵一定有蹊蹺。聽口音,她知道雨燕是艾城人,長得也很有氣質,完全不像病人的樣子,越看越覺得古怪。她走近前去,想問問依娜,到底怎麼回事,這可裏的人如臨大敵,根本不給她機會。

雨燕的身邊跟著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他們見她與病人交流,緊張得要命,連忙說這女人瘋得厲害,在暴力傾向,容易傷人,還是遠離一點好。雨燕說這是她的工作,她有權利向病人發問,有什麼危險她自己擔著,就算傷了也是工傷,與他們無關。他們閉嘴了,檢察院的同誌他們不敢太過囂張。

聽說依娜是艾城人氏時,雨燕就明白,她肯定與春水有某種關係。她想帶依娜單獨聊聊,這下工作人員說什麼也不答應,說有什麼話就在這說,精神病人不安全。依娜早有準備,她與“陽光病友”暗地裏寫了幾張紙條藏在鞋裏。她裝作腳部疼痛,彎下腰,低下頭,蹲在床前,久久不起。雨燕不知何意,也低下頭彎下腰想知道究竟。依娜就打了她手一下,她不禁“哎呀”了一下。

工作人員趁機扶起了雨燕,把她挾持著弄走了,說精神病人很危險的,這下信了吧。雨燕配合地說,被她打了一下挺痛的。

就在這一打之下,依娜把紙條遞到了雨燕的手中。

她出了病房,顧不得正在調查的工作,打開紙條上麵寫:“救救我!我是章依娜,被人錯抓進來的,根本就沒有精神病。請聯係我的家人,號碼是XXXXXXXX,讓他知道我在這裏。拜托了,大恩必報。”

雨燕知道又是個被精神病的。同事雖經常對她說閑事莫管,管也管不了,但她覺得還是得出手相助。

她打通了紙條中所說的號碼,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問:“依娜嗎?到了北京了嗎?你電話怎麼關機了?”

這個號碼是春水與依娜聯係專用的,隻有他倆知道。他見電話響了,就想一定是依娜打來的。

雨燕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一晃分別二年多了,聲音略顯沙啞,但還是那麼富有磁性。

她想叫一聲“春水哥”,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她發現自己流淚了。

生命中有這樣有一種人,遇上了就會改變軌跡。春水對於她,正是這樣一種人。曾經喜歡過,深愛過,聽到他的聲音,又觸動了心靈最軟的那部分。

後來,她愛上了郭清,他的離去讓她無法去愛其它男人。這些年,她刻苦學習拚命工作,試圖撫平愛人的離世帶來的傷痛。這是一種逃避,一旦要獨自麵對寂寞孤獨時,這種傷痛就會攫取了她。

春水的聲音讓她回憶起過往的許多事情。人們常說,喜歡回憶的人,說明心態老了。是的,她覺得自己的心理年齡遠遠大於實際年齡。

春水見對方不說話,看了看來電號碼,是市裏的,會是誰呢?依娜去了北京,怎麼會到市裏呢?

雨燕平複了情緒,鎮定了心情,試著笑了笑,然後說:“春水哥,是我,雨燕。”

春水一愣,怎麼會是雨燕呢?她怎麼知道這個號碼?她現在是檢察官,莫非依娜被抓進了檢察院?

他心裏發慌,顧不得向雨燕問好,問她:“你怎麼知道這個號碼的?”

“你認識一個章依娜的人嗎?”

“她在哪兒?”

“你先說認識不認識,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呢?”雨燕審問人已成為一種習慣,見春水答非所問,就要他先說清楚。

“我們是朋友關係。雨燕,她現在哪兒?”春水知道剛才說話著急了。

“她在市精神病院。我剛好到這裏辦案,碰巧遇上了她,她就遞了張紙條給我,讓我向你報信。”

春水一驚,出事了,依娜根本沒去北京,而是被人抓進了精神病院。

“她情況怎樣?沒什麼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