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她打他的胸。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天就知道權啊利啊。吳局長這人,在文化局久了,霸道慣了,不敢惹他,由著他來。以前他也是說開會就開會,不和局長商量的。”
春水本來想說還不是仗著江書記的勢,話到喉間又吞下了。依娜雖然冰雪聰明,畢竟是女人的床上,官場上的事少說。
依娜見他不說話,就說:“春水,昨天你跟陶部長他們說我什麼了?”
春水伸手把依娜摟緊了一點,說:“還能說你什麼,說你能幹。”
依娜就笑,說:“春水,你是開玩笑呢,說我能幹?”
“難道你幹得不好?”春水壞笑著。
兩人在床上又親熱了一會,這次效果比上一次好多了,水乳交融,天人合一,把依娜爽得上了天。
依娜說:“春水,我和你好,是因為真的愛你,並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包括女人都希望得到的家庭、名分。我隻要你真心對我好……”
春水感動起來,深情地吻著依娜,說:“我愛你,你知道,我們文化係統,大家搞起業務來各有所長,但真正懂得經營管理的人確實太少了。加上長期以來文化係統都是依照行政機關的體製,養成了一種懶散的作風,一心隻想著吃皇糧,進財政,確實沒有幾個人想著要把文化作為產業去開發,去經營。所以希望你能幫我改變這種現狀。”
說到這裏,春水激動起來,說:“我是想要成就一番事業的,但是,現在卻處處掣肘,要做成一件事還真難啦。”
“你會成功的。”依娜說,“你有能力,還有耐性,其實做什麼事都不可能沒有阻力,你在當公安局長的時候,不也一樣嗎?”
兩個人躺在床上聊了一會兒,春水的手機震動起來,春水以為是萬主任的短信息,拿出來看時,卻是蘇易元的:“局座,胡開會擬停職處理一批職工,我怎麼表態?”春水一笑,這個蘇易元,現在真正是一麵倒了,雖然有取悅於自己的嫌疑,但急需援手之時,當然不宜把他推出去。於是回信道:“宜讚成之,使自爆。”想了想,覺得後麵的“使自爆”三字有些刺耳,赫然有幸災樂禍的感覺,於是刪掉三字,發了出去。
蘇易元回信:“好。”
春水給蘇易元的回複是有著自己的考慮的,論理來說,官場之間的傾軋,當然是不能留有隻言片語的字據的。但從這些天蘇易元主動投靠來看,蘇易元顯然是真心實意的,如果不回複,隻怕他會心生疑慮,最終站過去成為自己的對立麵。所謂權術,說白了也就是拉誰打誰,打鬼借助鍾馗的問題。春水當過公安局長,不說諳熟權術,畢竟也吃過這權術的虧。
從蘇易元的報告來看,吳局長確實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記了法不責眾的古訓,如果他真要處理幾個人,隻怕要激起眾怒,從而把自己孤立起來。這對於春水來說,無疑是一個機會,所以,叫蘇易元給吳局長添上一把火,把火燒旺一點。
這麼想著,春水心裏稍微輕鬆下來,如果處理上訪職工的決定下來,作為局長,他無疑要去做一個救火員的,到那時,他的威望無形中也就有了。作為一個政府組成局的一把手,沉寂太久,已經極不正常,春水確實太需要一次給自己樹立威望的機會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春水就覺得肚子有些餓了,起來下了麵條吃。剛吃飽,萬主任就打電話過來了,說:“春水,你在哪裏?”春水說:“在等你電話啊。”萬主任笑著說:“剛剛和信之書記談完話,回到賓館休息一會兒,等下我叫你吧,你現在位置在哪裏?我們可能在春水大酒店吃飯。”春水就報了自己的方位,萬主任說,“那開車過來也就半個多小時,你現在過來吧,估計半個小時後也要開始了。”
春水就拿了公文包準備出去。依娜問:“有事要走?”春水笑笑,說:“身不自由。”
半個小時後,春水到達了大酒店。給萬主任發了個短信,萬主任回信說,他和陳書記幾個人還在房間裏聊,等一下。春水就在大廳裏等著,突然想起陳書記吃飯肯定會有一些人陪同,萬一讓市裏認識的人碰到就不好看了,於是又到了二樓茶廳,給自己泡了一杯烏龍茶,慢慢品著等。春水有一會兒甚至覺得心都狂跳起來,不由自己暗自好笑,邊緣化幾年了,要和領導見個麵,竟然有了些緊張,看來,人的膽量也是練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