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鋒醒來了,躺在自己的床上,太陽透過玻璃射進房間,在地上映出扭曲的圖案,黃鋒還穿著那條壞了拉鏈的褲子。黃鋒忘了自己昨晚是怎麼樣回到宿舍的,但可以確定不像摔交暈了、被別人救回來那麼富有戲劇性,隻是路上的事黃鋒全記不清了。腦海裏隻留下了……,那形狀是如此的清晰、真實,而且越來越大,仿佛壓在了黃鋒的身上,黃鋒無法呼吸,隻想嘔吐。
黃鋒不知道李秀清下學期是否還會留在黃鋒的班級裏,憑她在學校的表現,足以讓她休學,可黃鋒不會那麼做,當然,也不會恬不知恥地向她道歉,黃鋒隻能像往常那樣將她繼續當作雙差生,雖然這注定黃鋒將來會忍受更多的折磨。
這樣的精神折磨並沒有持續多久,紙是包不住火的,精神恍惚的黃鋒被人發現了異常,加上李秀清與她媽媽的再三找上門來,要他給一個說法,他知道事情無法掩蓋了。
出了這樣的事,支教的行程就馬上結束了,他回到了原來的學校,等候處理。
他找到了嫂子夏蓮,一把眼淚地哭個不停,這個事很大,工作可能沒了,說不定要坐牢。
夏蓮能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晚了,而且他做出這樣的事不值得原諒,不值得去幫。
可他說,他是個獨子,家裏還有個年邁的母親。如果他出了事,他母親也活不了。
嫂子知道他有個老母親,他這個話是真的。
這下把她難住了。是呀,他出了事,他的母親傷心起來肯定犯病。
她就想幫幫他,看能不能不去坐牢,能不能保住飯碗。
她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春水。春水現在是艾城的行政長官,能說得上話。而且他在公安局做過局長,對公檢法的人比較熟悉。
春水聽說黃鋒出了這樣的事,心裏就好笑又可氣,這樣的人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人看上去挺老實的。
但嫂子開了口,這個忙就得幫。他答應嫂子找人說說情,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而且,這事的關鍵在李秀清一家身上,隻要她們家答應不追究,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要黃鋒去找李秀清家,李家說可以不追究,但要二十萬。
二十萬,說大不大,他要黃鋒去給上。
但黃鋒說沒錢。他家裏的錢都給老婆了。出這樣的事,他家都不敢回,更不敢提錢了。
這下把春水氣得。這點錢都沒有。嫂子看不下去,就拿了十萬給黃鋒,其它的要他自已想辦法。
幫他就幫到這裏吧。春水對嫂子說。
蘇易元是春水一手提拔的,對春水可說是感恩戴德。
可他也有他自已的煩惱。
男人似乎總是為性奔忙,女人似乎總是為愛堅守。妻子是放在男人心裏的靈魂,情人是放在男人床上的肉體。
如果你的老公跟另外一個女人過夜去了,你知道了該怎麼辦?
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蘇易元的老婆林茹就遇上了這樣一個問題。
這天晚上,林茹剛剛睡下不久,就接到了表妹胡小陽打來的電話,胡小陽說:“姐,我看到姐夫了,他好像在怡情花園小區。”胡小陽說的姐夫就是蘇易元,也就是林茹的老公,艾城文化廣播電視局的副局長。
林茹感到好生奇怪,蘇易元明明上省城開會去了,怎麼會出現在怡情花園小區?就說:“小陽,你別開玩笑了,怎麼會呢?你姐夫上省城開會已經好幾天了,明天才能回來。”
胡小陽說:“姐,我幹嗎騙你,我真的看到蘇易元了,他和一個年輕女人一起下了車,又一起進了一幢樓。”
林茹還沒聽完,就一骨碌爬了起來,腦子裏突然“轟”地一聲,仿佛電腦斷了電,馬上成了一片空白。林茹雖然早就感覺到蘇易元在外麵有了人,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更不願意麵對這樣殘酷的現實。然而,沒想到被她緊緊守護的那層窗戶紙不經意間被表妹揭開後,才讓她一下子有一種赤裸般的羞辱感。她真有點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表妹,更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胡小陽好長時間聽不到她說話有點急了,就問:“姐,你聽到了嗎?你說話呀!”
她這才長長地透了一口氣,十分冷靜地說:“你看清楚了沒有,是不是蘇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