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涼,在北方總是最先能感受到冬天降臨的氣氛。冷霏煙怕冷,早已換上了保暖的小夾襖,常被趙敏兒等嘲笑弱不禁風。冷霏煙不以為意,這些從小就在北方長大的家夥,哪裏知道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過冬的痛苦,沒有暖氣空調,簡直就是逼她直接冬眠嘛!
“玉潔姐姐!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棉襖,你……”來到柳玉潔的房裏,本想問她之前央她幫忙做的棉襖到什麼進度了,卻眼尖的發現柳玉潔正專心致誌地繡著手中香囊的花樣,“哇,好漂亮的香囊!我也要!”
被身後突然迸出的聲音嚇一跳,柳玉潔手中的細針直接紮到細嫩的指頭裏,輕叫著吸允著手指,微怒的轉頭瞪向來人:“冷霏煙,你不要每次都突然出現嚇唬我好不好!”
“耶!我有敲門哦!你太專心了根本沒應我嘛!”冷霏煙委屈的嘟嘟嘴,什麼叫每次都突然出現,她又不是好兄弟。
“那你就不能等我應了再進來啊!”有點心虛的將香囊塞到針線籃裏,柳玉潔繼續岔開話題想分散冷霏煙對香囊的注意力。
可惜,冷霏煙不受影響的將香囊又給掏了出來,細細的端詳:“玉潔姐姐,你的手工真是沒話說,這個香囊送我好不好?”她已經開始期待那件未問世的棉襖了。
“不行!”柳玉潔激動的搶了回去,爾後發現自己有點過於外露的情緒,便佯裝鎮定的說:“這個樣式顏色不適合你,我改天給你挑個粉嫩的顏色再給你做還不好?”
“哦~~”冷霏煙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聲,怎麼不適合我了?明明就是我很喜歡的天藍色嘛!玉潔姐今天有點怪呢。
兩人麵麵相覷,竟無話可說----冷霏煙不說話是覺得柳玉潔似乎欲言又止,等著她開口;而柳玉潔是有話要問卻不知如何開頭。沉寂了一會,柳玉潔按捺不住先開口了:“煙兒和楚大人似乎交往匪淺?”
啊~~~~~!我就說嘛!那麼認真的把自己關在房裏偷偷的繡香囊,被發現了又偷偷藏起來,問她要竟舍不得給,原來都是為了“楚大人”啊!冷霏煙心裏偷笑,但又不敢表露,裝作平淡無奇的回答:“哦!還好!”
“還好?楚大人居然讓你睡在他的營帳,這……叫還好?”如果沒有十分熟悉,又怎會將自己的床榻讓給一個女子呢?這……這不合禮數啊!
冷霏煙如何不知她的玉潔姐姐是個受封建禮教熏陶已久的謹守婦道婦德的小女子,不過在那個滿是男人的軍營裏,隻有楚昀是她見過幾次也算共過“患難”的,不去他的營帳裏睡,難不成還要單獨給她準備一個帳篷啊!
“姐姐可是喜歡上楚大人了?”冷霏煙怪笑著湊近柳玉潔,不意外的看到她漲紅了臉。
“沒…沒有!”柳玉潔急忙矢口否認,但臉上的紅暈和結巴的語氣早已將她出賣!那天夜裏她確實對陌生的楚昀提防戒備,因為當時渾身是血的楚昀把她嚇壞了;但第二天他把她帶回軍營後,她惶恐不安的坐在他的營帳裏等待,他梳洗齊整後返回,身後是抱著冷霏煙的李副尉。這是與他相處了一宿後第一次見到他的真麵目,想不到洗去滿身血汙泥濘後的他竟是那樣的俊逸雅貴,一襲白袍如謫仙縹緲出塵,渾身散發著似明月淡而柔的光華;深邃的眼眸如不見底的幽潭教人不自覺的深陷其中,嘴角微微扯動似笑非笑,清冷淡然,又教人心動;
而柳玉潔的一顆芳心就在那一瞬間為之萌動。
“哦~沒有啊!”冷霏煙假裝失望的歎口氣說道:“那天楚大人還那麼仔細的問我玉潔姐姐的事情,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咯!我還以為姐姐對楚大人是有好感的,畢竟楚大人如此卓爾不凡的男子乃是世間少有,想不到……楚大人也有吃閉門羹的時候,哎!”
柳玉潔聽到這番話,心中竊喜卻又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隻好假裝不經意的問道:“他問我的什麼事情?有什麼可問的?”
冷霏煙壞壞一笑瞟了一眼明明迫不及待卻又故作矜持的柳玉潔:“也沒什麼,反正姐姐你也不喜歡楚大人,哦?”
柳玉潔終於忍不住羞紅著臉笑罵道:“你這死丫頭,竟敢捉弄你姐姐我,看我今天怎麼撕爛你這張伶牙俐齒的嘴!”說著起身朝早已遛到房門口的冷霏煙追去。
“冤枉啊姐姐!我哪敢捉弄你!”冷霏煙笑嘻嘻的邊跑嘴裏不停的嚷著:“是你自己說不喜歡楚大人的嘛!既然你不喜歡楚大人,那楚大人跟我說起你的什麼,想必你也是沒有興趣知道的啊……嗷!”來不及刹車的撞上一堵白牆,冷霏煙捂著鼻子一聲哀嚎,眼淚控製不住的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