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g!真是他!隻見這廝依舊一襲白袍,慵懶的倚靠在車內的矮桌旁,桌上的微弱燭光襯得那張絕色的臉更加妖冶媚人,深幽的黑眸半眯著,嘴角微揚吟著笑,在我眼裏,此刻的楚昀宛如救苦救難的觀世音,百感交集的我顧不得新仇舊恨(其實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啦),連滾帶爬的撲進他的懷裏嚎啕大哭……
“哭夠了?”戲謔的詢問跟著一張幹淨的帕子一起到我麵前。
有點別扭又不甘心的沒有接手帕,而是就著他那雪白衣袍的袖子胡亂的抹掉臉上的鼻涕淚水,才抬起頭看他:“你怎麼會路過這裏?”他不是應該在尚城麼?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淘氣鬼?”他假怒瞪我,但是用手替我把臉上的汙痕擦掉的動作卻是萬般溫柔。
“你不要跟我說你是專程來找我的?”我吸吸鼻子,還是很想哭。
“你說呢!不然大半夜的我不好好歇著在這折騰?我在去往錦城、鄴城和梁誠的路上來回找了好久,沒想到你竟然跑向瑞京的方向,怎麼?你要遷居瑞京呀?”
瑞京!不是北魑國的都城麼?我居然搞錯方向了?難怪,我說走了這麼久連個村落都沒看見呢!低下頭狠狠的臭罵了自己一頓,偷偷抬眼瞄他,他說他找了我好久,他怎麼知道我走丟了?
看出我眼裏的疑問,他笑道:“我在‘祈豐節’上碰到了柳姑娘她們,說和你走散了,柳姑娘被擠暈過去了,所以我讓她們先回錦城,然後就一直在這附近找你。”
“玉潔姐姐她沒事吧?有受傷麼?”就知道她大小姐會出事,居然被擠暈了。
楚昀微側身從身後的小櫃子裏翻找著什麼邊安撫我的著急情緒:“她沒事,就是因為擁擠暈過去了,沒有受傷;倒是你……”
“哎喲~!”他找出一個白瓷小瓶,伸手握住我的腳踝,疼痛讓我想起我這條殘腿,不禁哀嚎出聲。
“自己受傷了也不知道疼麼?把自己給走丟了還搞錯了回家的方向,先把自己照顧好再管別人吧!”他沒好氣的將我的腳放到他腿上,倒出白瓷瓶裏的液體敷在我腳踝處,用手掌力道均勻的揉搓起來。
“嘶……疼,疼啊!輕點!輕一點……大哥,你就不能溫柔點啊……嗷!嘶……”好歹我也是個小女孩啊,而且還是個可憐的受了傷迷了路的小女孩,怎麼這麼不溫柔啊!我含著淚忍著不奪眶而出,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自詡堅強的我今天特別脆弱,而且還是在楚昀這個家夥麵前表露出來;哎,莫不是他太漂亮的臉蛋讓我潛意識裏把他當成了好姐妹?
楚昀停下揉搓藥酒的手,一手就把我纖細的腳踝握在掌中,凝神看著我輕輕說道:“這麼不小心,腳要是好不了,以後還怎麼跳舞?”
我聞言一愣,沒錯,對於舞者來說,腳是最寶貝的,沒有了腳就好像鳥兒失去了翅膀,再也無法翱翔藍天。他的認真教我失神,一下亂了心跳。
“對……對不起!”說完我自己都奇怪,怎麼一對著他就會語無倫次起來,這時候應該是要道謝才對吧,想著我又開口輕聲道:“謝謝!”
他微微一笑:“煙兒要是想謝的話,就把腳傷養好,到時候專門為我跳一曲可好?”
他的笑容勾魂攝魄、顛倒眾生,我愣愣的隻能盯著那笑臉乖乖說“好”;他滿意的點頭,揉揉我的腦袋,拉過我靠在他身旁。沒有拒絕這樣稍顯親昵的依偎,因為他的懷抱溫暖的讓我舍不得離開!抬頭看他在燭光下陰暗不明的側臉,讓我感覺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