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迪功兀自喋喋不休:“正明,這事如果我出麵,未免有以大欺小之嫌,將來在老爺子麵前說不過去。思前想後,隻有拜托你……”
孔明截住他的話道:“功叔,你想讓我如何出麵?”
“一個月之後,就是家族大比,叔父想疏通一下,將那楠葉和明兒你安排在一組中……”孔迪功看著孔明的臉色說道,
“到時,明兒你下手狠一些,想必家族不會說些什麼……”
“夠了!”孔明一聲暴喝,臉色陰晴不定。
孔迪功驚愕地看著孔明,在他的印象裏,孔明雖然傲慢,但不會這樣不給他麵子,畢竟他孔迪功是孔明的功叔!
對於孔明來說,楠葉這個名字,早已深深將他刺痛,他才不管孔迪功是誰,咆哮之後直接指著門說:“功叔,正明今日情緒不穩,還請見諒!”逐客之意顯而易見。
孔迪功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大門,門口等待多時的孔正迎上來:“父親,如何?”
孔迪功一揮袍袖,怒道:“哼,還不是為了你們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父親的這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回到住處,孔正的母親一臉愁容地迎上來:“他爹,咱們送過去的禮物,被孟丹癡退回來了。他還命人送來一句話。”
“什麼話?”孔迪功問道。
“這輩子都不為孔家人煉丹!”
一句話如霹靂炸響,孔迪功歎了口氣,神色好像蒼老了好幾歲:“都是孔迪功那禍胎!”
“父親,為什麼,孟丹師對我們孔家,成見頗深。”孔正小心翼翼地問道。
孔迪功道:“這事情要追溯到十五年前,孔迪功……唉,真不想提到這個禍胎的名字,這孔迪功,不知怎麼走了狗屎運,
居然幫了孟丹癡一個大忙,結果不僅得了一枚珍貴無比的四品丹藥,還和孟丹癡成了生死之交!”
孔正不解地道:“這是好事啊,為什麼現在卻反目成仇?”
孔迪功歎息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這一輩,都稱呼孔迪功為‘禍胎’的原因!他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追求海雲上國漠家的一名嫡女,讓孔氏大為光火,幾乎將我孔氏滅族!好在老爺子當機立斷,將他逐出家門,這才免了滅門之禍。”
頓了頓,孔迪功喝了一口茶水,才不忿地說道:“那孟丹癡,卻因此恨上了我們孔家,從此和孔家斷絕了來往。”
“孔家?”孔正好奇地說道,“孔家這麼厲害?”在他心裏,孔家已經是非常厲害的世家大族了,傳承數百年。
孔迪功歎道:“你呀,就是坐井觀天,漠家是什麼家族,傳承數千年,隨便出來一個衛士,都是魂宗級別的修為!漠家子弟遍及海雲上國,全都任顯赫職位。人家拔一根汗毛,都比我們大腿還粗。”
孔正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孔迪功猛地站起來道:“不行,我要去見老爺子,總不能讓權兒就此殘廢!”
孔正點頭釋然道:“祖父的麵子,想必孟丹癡還是會給的。”
一牆之隔的孔明家中,一個頗有威儀的中年人推開門,看到了滿地狼藉,吃了一驚。
“明兒,出了什麼事?”此人正是孔明的父親,掌管孔家外購采買大權的孔迪安,魂師後期的高手。
孔明跏趺而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躍起身來:“父親,今天明兒遇到了一樁不可思議的怪事!”
“哦?你給為父細細說來。”孔迪功眸中精光一閃,他知道能讓兒子如此鬱怒地摔杯砸碗,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孔明便將遭遇楠葉、爭奪奇石卻沒能奈何到楠葉的過程說了,其中戰鬥的過程說的尤其詳細。
“你懷疑,楠葉買走的那塊奇石,其中包含了‘胭脂紅’?”孔迪功眼睛一亮,問道。
“兒子也不敢斷定,不過父親曾經給過兒子一本古籍,從上麵仿佛見過胭脂紅的描述:‘生於石中,其色如血,其狀多端,必入體而後知,非外觀所能明也’,心裏便有五六分的把握。本來想要買下,誰知卻被楠葉那小子搶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