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有辦法讓你能夠對付褐尾逆鱗。”半響小菊突然出聲道。
“你是說?”小菊雖然還沒提出具體的辦法,但是以齊一鳴看來,不論在現實世界中小菊的魔功如何低微也好,他對於修行世界的看法和認知,是自己和雷剛所無法比擬的。若是小菊說還有機會一試,那無疑是一道黑夜中的曙光,能夠給予目前陷入困境的自己一絲希望。
“在這裏我感受到一些木力,很充裕,但是我不確定是什麼。”小菊頓了頓,接著說道:“五行相生相克,褐尾逆鱗屬於土行魔獸,若是在附近你們能尋找到木力充裕的天材地寶之類,也許還能夠克製它。”
“對啊,木克土,我怎麼沒有想到。”齊一鳴有些興奮,“那咱們現在就去別處看看吧。”說罷這句,齊一鳴也覺得有些不對,而小菊則顯得更為黯然,自己已經成為了能奔能跳的田鼠一隻,可小菊卻依舊是一朵不能移動的菊花。
“小菊,若是我帶著你走,不會有事吧?”齊一鳴細細的查看小菊的根莖,不知道在“界”的植物形式是否與外麵世界一樣,需要紮根土壤才能生存。
“白癡,這是‘界’啊,裏麵看到的任何東西都是魂魄所化,不過是空有其表罷了。”小菊又忍不住開始暗暗嘲笑齊一鳴的無知。
變成地鼠模樣的齊一鳴還是鼠臉一紅,不由分說的用右爪一把就抓起了這朵尖酸刻薄的可惡菊花。
“啊,大哥,我錯了,饒命。”這才意識到身為地鼠的齊一鳴可是可以隨便要了自己的小命,小菊不顧一切的保命模式便瞬間開啟了,“我是何德何能才能遇到這麼英雄蓋世、文武雙全、天縱奇才的大哥你啊,你就是我的指路明燈,我人生路上的夢想導師……”
齊一鳴無奈的撇撇嘴,真是拿這朵菊花沒什麼辦法。鼠類的前爪不像人一般具有方向相背的大拇指,齊一鳴在這樣的身軀裏有些不適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小菊連挖帶拱的弄到了地上。同樣不方便的是,沒了手掌,齊一鳴不知道該怎麼拿起這朵菊花,再帶著他在這個“界”中遊蕩。
“別找了,你現在就是個老鼠。”小菊有些不耐煩,被齊一鳴的鼠嘴在泥地上麵拱了半天,除了一身塵土什麼都沒變化,脾氣再好的人也會失去耐心的,更何況小菊可不是個多麼好脾氣的菊花。
齊一鳴知道自己現在一副田鼠的模樣,身無長物。想要拿著小菊行走或者有個什麼背囊之類都是異想天開罷了。終於,齊一鳴靈機一動,兩隻前爪一起努力,把小菊別在了自己靈巧的耳朵後麵。比起人無法動作的耳朵,鼠類的耳朵可是靈活多動,這樣也不必擔心小菊中途會掉下來了。打點好一切,齊一鳴對自己的應對頗為滿意,盡管若是此刻有別的觀者在場,看到這隻耳朵上別著一朵菊花的大田鼠恐怕生不出什麼好感,但齊一鳴還是滿心歡喜,“怎麼樣,我厲害吧,小菊。這樣我就能帶著你到處走了,不用擔心留你在原地會被什麼古怪的東西給吞進肚裏。”
小菊本來對這個大田鼠的安排滿心不屑,不過聽到齊一鳴說後半句時,已是心下感動。在這個隻有優勝劣汰法則的“界”中,齊一鳴費了如此大的功夫,隻為了帶自己這個將來不會有任何成長的陋器一起前行,該說他傻還是別的什麼呢。
“你很囉嗦啊,”為了掩飾自己心中被觸動的柔軟一麵,小菊故意岔開話題,“先往左麵去看看,我感覺到木力是從那個方向傳出的。”
田鼠人立起來,往小菊說的方向眺望了一番,這個世界中沒有黑夜白天,看到的景物永遠都是黃昏般的迷蒙,那裏似乎比現在這片地方更加荒涼,甚至沒有一棵蒲公英的影子。“好,坐穩了,咱們出發。”盡管此刻齊一鳴對自己頭戴菊花的形象還頗為滿意,簡直稱得上有些得意,但那也是因為在這片廣袤的世界中,隻有魂魄幻化而成的各種形象,並非真實的自己。若是齊一鳴知道自己日後在現實的世界也會以頭插菊花的形象示人,怕是已經要因為掐死想出這個蠢主意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