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幕有些慌亂,他不斷地彙聚仙法,希望重新建立與自己陣符的聯係。從內心裏,謙幕絕不相信齊一鳴能夠如此輕易的破陣成功。
“一定是自己思緒太亂,擾動了和陣符間的聯係……”謙幕雙手有些哆嗦,以往熟悉的法決,這會兒卻是來來回回的念誦錯誤。
“五行陣腳,木力新生,輕啟,不對,少了一句……”謙幕還在那裏念著他似乎永遠也念不完的法決,而就在此時,一隻黑漆漆的手掌卻“啪”的一聲搭上了他的肩膀。
“啊!什麼東西!”謙幕大叫一聲飛身後撤,同時還釋放了五枚土力地刺,歸元期高手的境界果然不同,這一係列的動作做完,謙幕甚至還順便完成了自己的法決。
“你,你放開我!”那隻黑色手掌主人的聲音有些熟悉,謙幕抬眼仔細望去,卻見那個被自己的地刺合圍其中的黑色身影,正是那個發出困龍大陣的少年。謙幕不禁又多看了他幾眼,畢竟在印象中,那少年不算是相貌堂堂,好歹也是周周正正的啊。更何況,謙幕分明記得,他可不是個皮膚黝黑的人才對。
“我破陣成功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耍賴麼!”齊一鳴氣憤不已,自己辛辛苦苦的闖出了那個靜謐之陣,沒想到剛剛出陣,這個看似老實的謙幕就想耍詐,把自己用地刺困在了原地。
“你怎麼弄成這幅摸樣了?”謙幕依舊站的遠遠,地刺中圍困的那個黑色身影,真是說不上的狼狽。若不是這少年的聲音還未曾變化,謙幕可真要認不出他來了。
“還不是你的陣符害的!”齊一鳴沒好氣的說道。
謙幕感受到麵前少年濃重的怨氣,不禁好奇起他在陣中的遭遇。確定在無什麼風險之後,謙幕揮手撤去了地刺,來到齊一鳴身前。
人還未到齊一鳴身前,謙幕倒是先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聳起鼻子認真的嗅著,謙幕幾乎沉醉與這樣的味道,這味道並不屬於大巫它們靈獸統轄的這片領地,但是謙幕卻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如此美妙的味道,謙幕可以說是過目,不對,是過鼻不忘。
那是那次圍捕一個人類修者,那家夥功力低微,一路大大咧咧的闖進密林,還裝模作樣的掩蓋自己的所有蹤跡,殊不知樹杈上立著的那隻灰雀,便是靈獸們的眼線;而水邊的那群鳴蛙,亦是靈獸們的喉舌。
圍捕進行得分外順利,謙幕帶領兩隻魔鹿包抄了那修者的後路,而也就是在此時,謙幕邂逅了他此生所知的最為美妙的味道。那修者竟然支起了火堆,正在炙烤他隨身帶著的一塊肉幹。在敏感的靈獸們生存的樹林中生火乃是大忌,這個魯莽的修者卻並未因此送命。實際上,謙幕打發他的兩個手下去林中尋找此人還是否再有幫手,自己則守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那修者把肉幹烤好的時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修者估計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是死在了一塊烤肉幹上。那時的謙幕還不曾修為人形,隻能遺憾的看著那堆火焰由勝而衰,最終化作一攤灰燼。
“真香呐!”謙幕沉浸於對那塊烤肉幹的緬懷難以自拔,而麵前的味道則再次喚醒他那幹涸已久的味蕾,粉紅的舌頭長長的伸了出來,帶著晶瑩的口水,擦著齊一鳴的臉頰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