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一鳴望向山穀那頭,一片厚重的雲海之後難以分辨穀主他們情勢如何。
“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幫忙麼?”齊一鳴在玉帶橋上焦急的走來走去,心裏越發鬱悶。眼下被穀主留在此處的修者,非老即殘,甚至有兩人已經完全喪失了功法。這哪裏是什麼救援的隊伍,簡直就是被留下的拖累們。
“幫忙?”酒糟鼻老頭兒繼續灌了口酒,“除非你有烏豺大人的一半本事,哦不,就是有烏豺大人的三分也行。”
“烏豺大人?”齊一鳴一頭霧水,在穀中本他本來就是初來乍到,不過聽吳錦麟匆匆介紹了一下山穀大致的情況,而吳錦麟還多是說了些風光、環境之類。“老爺子,我也是初到山穀,您說這位烏豺大人又是誰呢?”
那老頭轉過臉,給了齊一鳴一個大大的白眼,似乎對於眼前這個少年的無知很是不屑。“你進得山穀,受到了山穀的庇佑,卻連烏豺大人都不知道。”老頭兒一邊搖頭一邊歎氣,似乎不願與齊一鳴再多說。
“拜托了,老爺子您就給我講講吧,您看我也是很像能為山穀出一份力氣,這不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麼。”齊一鳴總覺得烏豺這個名字自己有些印象,可是細細想來,卻又毫無頭緒。
“老頭子我看穀主倒是很器重你的樣子,罷了,念在你剛剛入穀,就原諒你這一次。”酒糟鼻老頭提起烏豺大人的話題,立馬精神頭十足,一掃剛才的頹態,把後背挺得倍兒直:“要說起烏豺大人啊,他可是這山穀的創立之人。沒有烏豺大人,便沒有塵境穀。而這裏能夠如同仙境一般,成為汙穢世間的最後一塊淨土,也正是因為烏豺大人。”
此刻留在玉帶橋上的眾人其實心中也清楚,無論是穀主他們化形後在前方的戰鬥,還是萬一局勢惡化需要啟動穀中陣核的力量,都是他們這幫幾乎已經是廢人的修者們無法插手的局麵。然而入穀的時候,他們便已立誓,山穀危難之時,不惜以性命相救。如今留在這裏,不過是為堅守那份最初的誓言罷了。
前方戰事情況不明,留下的幾人雖然心慌緊張,卻也無事可做,大家聽到酒糟鼻老頭兒講起烏豺大人的事,便都圍了過來。這個豢養白鶴的邋遢老頭兒在齊一鳴眼裏雖是一副其貌不揚的樣子,但是穀中其他的修者們卻都對他尊敬有加。
“鶴叟,又給小輩講烏豺大人的故事啊。”一個獨臂的男子小小,湊到酒糟鼻老頭兒的葫蘆前麵,眼睛卻直往那隻葫蘆裏瞄。
“傳奇!是烏豺大人的傳奇!”原來穀主的修者們都叫這酒糟鼻老頭兒鶴叟。“當年南北兩大洲還未分裂之時,烏豺大人便已經是這塊土地上最強大的修者了。”鶴叟把自己的葫蘆收回腰間,這幫混吃等死的家夥,可各個都是酒鬼。
原來兩塊大洲曾經還是同一塊完整的土地?齊一鳴駭然,這說法聞所未聞。“鶴叟說的是真的麼?”
齊一鳴向敖睿詢問,而神識之中,敖睿與靜海則一臉震驚。
看到他們兩個的神色,齊一鳴便大致可推斷出,這關於大洲變化之事,並非眼前那個鼻頭兒紅腫的醉鬼老頭兒信口胡說。“他說的是真的?可為何沒有任何一本典籍記錄過這件事呢?這可是關係兩洲大變的重要事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