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叟目光掠過周圍眾人,就見每張臉孔除卻震驚之外,卻並無半分懼色。這些早已喪失了功法或是風燭殘年的修者們,還在堅守著他們當初的誓言,即便如今他們已經失去了守衛山穀的能力,卻仍舊與山穀共命運。如果說叛徒便是隱藏於這些人中,那這人未免心思也太深沉了一些。
鶴叟不願承認那樣殘酷的事實,而他的視線,最終卻是落在了齊一鳴的身上。在眾人凝神關注雲海遠方戰事的時候,這少年的舉動顯得尤為奇怪。
玉帶橋下,五色雲霧翻騰,這正是不同五行之力實化的光芒映襯在雲朵上的反光。
“果然是因為五行之力太過濃鬱。”齊一鳴不需獸瞳,便可看到代表五行的五種光彩交替閃耀。“也正是因為如此,普通的陣符因為五行之力有偏頗,會被這裏其他的五行力量撕扯化解,最終化為烏有。難怪穀主說玉帶橋一帶並無任何陣法布置呢。”
“的確是因為陣法本身五行力量不均勻,而導致這裏沒有任何陣符布置。”敖睿在記憶中搜尋一遍,發現所知的陣法之中,幾乎多為一行或者兩行五行之力構成。如同靜海的先天陣符乃是水力陣符,而自己身上的則為金力陣符。這些單一力量強大的陣符,在這裏都會被相克的五行之力迅速瓦解,而相應的,陣符便也會被完全摧毀。
“若是我用陽力仙法製陣呢?”齊一鳴總覺得,山穀中的秘密,總如同那雲中的山峰,朦朦朧朧,卻有有些痕跡。“陰力與陽力才是真正的本源之力,論純淨,隻怕比五行之力還要單純些。”
“話是沒錯。”敖睿何嚐不曾想過這種可能,“可這世間,並不存在純以陽力或是陰力構成的陣符啊。”
靜海在一旁點點頭表示同意,在魔獸的世界當中,也從未聽說話什麼至陰或者至陽之力構成的陣符。
鶴叟看齊一鳴一個人繞著玉帶橋來回打轉,還不時將腦袋探向橋底,似乎是在尋找什麼。“那小子到底可不可信?”鶴叟這句話周圍的修者們皆沒有聽到,卻是因為,這乃是鶴叟神識之中發出的問話。
“你不是你已經把他當做救命稻草,這會兒怎麼又懷疑到他頭上了?”回話的便是鶴叟身旁那頭羽毛稀疏的白鶴。
“白羽,你我都沒幾年日子好活了,但是為了山穀著想,你倒是認真一回。”鶴叟顯得有些生氣,他倒並非懷疑眼前這個少年勾結外敵,畢竟白羽初見他時,便說了“老龜說這小子還不錯,心中還有份赤誠。”
對於鎮山靈獸老龜的話,鶴叟還是深以為然的,倒並非因為老龜本身有何過人之處,而是因為,它身處鎮山靈獸的位置一天,便會多多少少擁有一些神龍大人恩賜禮物。若是鶴叟老爺子的記憶還靠得住,那麼當年的大典之上,還隻有水缸大小的靈龜被賜予的禮物正是——洞察。
齊一鳴自然並未法決鶴叟在他身後注視的目光,此刻他的腦海中卻是響起另一個聲音。“這個地方不錯啊,就是不夠純粹,色彩雜亂了些。”說話的正是天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