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那身居高位千萬年來早已被尊為神的天龍聽到齊一鳴這個黃毛小子的這聲挑釁作何感想,穀主吳偉鋒與鶴叟這兩個深諳山穀規矩的老人已經是給嚇得魂魄出竅。
“不,不不不!他不是那個意思,不是啊!”吳偉鋒連滾帶爬的湊近齊一鳴身邊,想把他那向天所指的右手給掰回來,卻不知道齊一鳴這會兒是中了哪門子的邪,竟是死死保持那個不敬的姿勢,吳偉鋒連半寸都挪不回來。
“望龍神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鶴叟也是連連叩首。
“哼!”回答兩人的,卻隻是這聲冷哼。
齊一鳴不忿,任你什麼神仙魔怪,如此踐踏那些敬仰你、崇拜你的生靈,這樣的“神”要來何用!
“怎樣!打還是不打?”曾經那個遇事總愛找別人商量,習慣站在、師父、大哥們身後的少年,不曾想過經曆了那麼多的生死存亡之後,自己也會變成了一個信奉力量、用拳頭說話的人。
“憑你也配……”天龍的聲音極為不屑,而齊一鳴甚至聽出,這聲音還有著一絲疲憊。
“天龍是不可以在這個世界出現的,更不用說使用功法了!”敖睿情急之下,竟然說出了靈獸界中最大的秘密。然而齊一鳴此時正全神應對那天龍可能的反應,並未意識到敖睿此時此言的重要。
“翠柏它何罪之有,你要如此待它?你說山穀中人違反當年契約,又與它何幹?”齊一鳴此時稍微冷靜,想起天空中那頭巨龍的可怕力量,不禁有些想要退卻。然而想到翠柏竟落得如此淒慘下場,悲憤之情戰勝了心中的恐懼。
“你被尊為神位,怎可如此對待供奉你的眾生?”齊一鳴繼續說道,既然自己已經觸怒了這天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死也要死個明白。
“哼!”天龍仍是那樣高高在上,對齊一鳴的問話顯得不屑一顧。然而,天龍它老人家顯然不會吝惜一點時間,將它的不滿與憤怒說出來。
“你!”一道電光劈下,擦著吳偉鋒的眉頭砸在硬土地上。青煙之後,原本平整的地麵憑空多出一個深不見底拇指大小的的深孔。而吳偉鋒的眉毛,更是被灼燒掉一半。饒是那閃電近在眼前,吳偉鋒硬是撐住自己的身體未敢挪動分毫。龍神大人果如傳說中一般喜怒無常,吳偉鋒不知道自己若是妄動,那閃電會不會落在自己頭上。
“現任穀主是吧?你來說說看,我的使者在穀中應是何種身份?”
吳偉鋒叩首後,恭敬答道:“使者大人在山穀之內,等同於龍神大人本尊,穀中修者、靈獸皆應唯使者大人馬首是瞻……”話到此處,吳偉鋒已經講不下去。不遠處廣場上那具冰冷的使者屍體,便是對他所說之言的無情諷刺。使者大人縱然發生了某種難以解釋的變化,但是身為龍神死者慘死山穀之中卻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可是,穀主隨後有了接受龍神大人考驗的靈獸啊。”鶴叟忍不住替滿頭大汗的穀主吳偉鋒接過話,作為經曆了兩次甄選大典、五次穀主更替的穀中老人,鶴叟對於龍神大人的規矩知之甚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