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爺爺,那‘無為陣’中究竟有什麼,危不危險啊?”
在齊一鳴一陣風般的直奔穀主府內的密室之後,留下滿心好奇卻無法跟隨齊一鳴前去的葉鈴兒纏著鶴叟問東問西。
“哎呀,茶有些冷了啊。”鶴叟這些年來周圍不是吳偉峰那樣一些鋪在山穀裏,毫無他念的無趣之人,便是五大三粗說話如同吵架的糙人,亦或是口不能語的靈獸們。這些年沒有個誌同道合品茶的良伴,連鶴叟自己都以酒代茶,幾乎忘記茶香滋味了。
葉鈴兒乖巧的另取了一隻茶壺,換上極為耐泡的青山烏龍茶,並給鶴叟的麵前添了一隻紫砂品杯。紫砂配烏龍,茶香悠長延綿,正和兩人眼下悠哉的情境。
鶴叟讚許的點了點頭,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和穀中上下的修者、靈獸們對葉鈴兒的好感俱是與日俱增。一來是因為齊一鳴的名號影響,他所帶進穀中的女孩自然也受到穀中修者的尊敬愛戴;二來是葉鈴兒這女孩兒心思細膩,說話做事都極有分寸,很是討人喜歡。
葉鈴兒尤為擅長察言觀色,自小失去雙親進入綠澤門的她自然懂得沒有親人庇佑的生活勢必小心翼翼。盡管深得師傅喜愛,表麵看似任性妄為,卻拿捏的恰到好處。既不能過分的惹眾位姐妹心生厭惡,又不能低聲下氣的讓人低瞧一眼。葉鈴兒外表看似風光,背後如履薄冰的艱辛卻隻有自己知道。
鶴叟又是怎樣的年紀經曆,他早已活成人精一般,對於這個處處力求圓潤,卻還是顯出幾分幼稚的女孩,鶴叟打心底疼愛。
“放心吧,那陣中並無太大的風險,你且安靜的陪老頭子喝喝茶,不須多時你家少爺便能出來啦。”
心思被人看穿,葉鈴兒臉龐微紅,卻是不動聲色的轉身又在柴火續上一壺熱水。
鶴叟看著葉鈴兒,越發覺得這姑娘乖巧懂事,若是早日讓她能與穀主齊一鳴結為連理,倒也能讓年少的穀主安定了心思,長留在山穀之中。
“鈴兒丫頭啊,”鶴叟語重心長:“在穀中莫說是修者之間無分尊卑,便是靈獸與人都沒有高低之分,你看看這山穀之中,哪裏有什麼老爺、丫鬟。所謂穀主、元老,也不過是要為這山穀多出一份子力氣罷了。不如你也入了這鄉隨了這俗,莫要再叫那少爺的稱呼多好。”鶴叟明白,這稱呼便是葉鈴兒的心結,她口中叫著“少爺”,心中難免將自己便放的低了幾分,隻能仰望穀主那且行且遠的影子。
“那怎麼可以呢,少爺就是少爺,鈴兒就是應當好好照顧少爺的。”鶴叟畢竟隻知其一,這丫鬟的身份,不僅是當初蘇茹套在葉鈴兒身上的枷鎖,更是那日藍夢鯉邪魅妖瞳中的蠱惑,葉鈴兒哪裏那麼容易擺脫呢。
鶴叟還想再勸,卻有一名修者突然在門口稟報道:“鶴老,穀外有個福菁修者!”聽這修者的語氣,恨不得立刻得了令帶著一幫兄弟手足或是靈獸們殺出穀去,去尋那福菁修者的麻煩。
不過想來也是,福菁國修者屢屢來犯,他們與塵境穀卻是已成水火不容之勢。此刻一聽有福菁人在穀外,鶴叟先是一怒,隨即又疑惑起來。眼下福菁突襲優勢早已蕩然無存,山穀新的鎮山靈獸已經完成傳承,即便強攻他們也是全完任何勝算。“等等,”鶴叟回想起那修者的稟告,“你說一個修者,那人竟是隻身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