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曹格見秦貴妃倚窗遠望,時而憂傷滿麵時而愁容遮臉,似是對於曹格的提議還有猶豫,“孩兒知道母妃一向心存仁厚,可眼下已經是生死關頭,母妃萬萬不可再心慈手軟了。”
“今時不同往日,當年太子剛剛成年,皇後母家早已式微,而你舅舅那邊卻突破境界一躍成為虎賁魔修第一人……”秦貴妃聲音低沉,似是喃喃自語。
曹格卻是了臉色一變,太子之事,原本是母親與舅舅的忌諱,出事那年曹格尚且年幼,對一切知之甚少。及至後來,曹格每每問起此事,秦貴妃與長舅秦瑾皆是一副回避之態,母親在今時今日提起此時,想來絕對並非一時興起。
“那時候,秦家在虎賁穩居第一家族,王上那時候又一心想要打造戰力超凡的俢者部隊,對我,對咱們秦家可謂有求必應。”秦貴妃陷入對往事的回憶,眼神之中也多了些色彩。“那時候他,對我可是真的貼心啊。莫說是金玉珠石這些尋常寶物,便是北海的珍珠、南洲的花妖,隻要是我開口,他也會命人掘地三尺去給我尋來的……”
曹格自然記得母親在後宮中專寵的那段日子,那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似乎是從曹格降生之後一直到那個該死的曹靖封王之前。
“母妃,”曹格擔心母親念及舊情,會妨礙自己心中的那個計劃,忙出言相勸:“那些天地間的珍寶,對那人來說得來容易,他轉手送您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近些日子,光是鸛雀樓那裏賜給蘇察家那個臭丫頭的寶物,就已不是少數了。”
美好的回憶被猝然打斷,秦貴妃不悅的看著自己這個心急的兒子,“少跟我提那個賤婦。”
曹格語滯,撓著頭思索了半天,“那些寶貝母妃若是喜歡,將來大事成後,孩兒自會遣人去各地為母親搜尋。”
秦貴妃斜著眼睛瞪著曹格:“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那人早已不需借助我秦家的力量,對待我們母子才這樣沒了顧忌。但若是你以為這事可以輕易辦成,也未免太小瞧了那人。太子當年那事,他卻是早有所查了。”
“什麼事?”曹格來了興致,這些年來他早已推測出太子當年偶然墜馬之事與自己的母親與舅舅有關,隻是不敢再多詢問罷了。
“曹峰乃是皇後所出,輪長幼尊卑,都是皇位繼承的不二人選。可是,自打有了你這個孽障,本宮怎可遂了皇後那班人的心願,讓曹峰順利入主東宮。”秦貴妃但年那步棋走的險峻,隨禦駕前往獵苑之時,秦香雲並未想到上天會送給她那樣一個天大的機會。
設計謀害曹峰,秦貴妃甚至未來得及與自己的兩位胞兄商議。然而世紀稍縱即逝,為了幫自己的兒子掃平權勢之路上的障礙,秦貴妃出手狠辣,買通獵苑的馴馬師,將毒針藏在曹峰坐騎的馬鞍上。
一場慌亂之後,曹峰如秦香雲所願,身死馬場。而曹峰猝死後,皇後母家勢力自然不相信什麼曹峰患有隱疾之類的說辭,誓要揪出幕後真凶。秦香雲這才慌了神,然而當時虎王曹淩銳卻下令封鎖了獵苑,秦香雲無法與兩位胞兄聯係,隻得在惶恐中度過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