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敖睿所說,齊一鳴心中對猴急之事已經有了計較。見沙鷹鐵青的麵容在談起猴急時,方才有些活潑的色彩,齊一鳴忍不住說:“猴急的事我已經放在心上了,這次回去之後,我會同他好好談談這事。”
“先天缺損,多說無益。”沙鷹所說,竟與敖睿方才的話如出一轍。然而沙鷹畢竟隻是個來自北部荒漠小族的傳人,縱然這些年來跟隨猴急學習情報知識、遊曆北洲眾多城市也算見多識廣,可比起敖睿這頭幾乎成就仙體的巨蛟,她所知道的情況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便是陋器,也可至極致,如今的魔功都已落了旁道,魔修人人追求高深功法,卻忘記了肉體極致才是修魔的初衷。”齊一鳴撂下這現學的高深話語,也不多做解釋。實際上他內心還在震驚於敖睿剛剛一語所點破的天機,萬多年來,魔功和仙法的區分已經日漸縮小。原本天地之別的兩種修行方式,在後人不斷地演變中,竟然變成了現今互有摻雜的樣子。
看沙鷹目瞪口呆的樣子,齊一鳴便知道自己這一手下馬威起到了幾分效果。沙鷹雙手顫抖,默默念誦齊一鳴方才的一段話,似有所悟。
然而,神識之中,齊一鳴這一席話落地之後,敖睿卻是受到更大的衝擊。萬多年了,他生存於這世間已經萬多年了。這時光流轉滄海桑田的變化,就在他的身邊不經意的流走。沉浸在這時間長河的敖睿從不曾察覺身邊這些巨大的變化,想來,他就仿似那釜中的青蛙,麻木的適應了每一點變化,待到齊一鳴的話語如同洪鍾一般的響徹心中,敖睿這才發現,世間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太像了!實在太像了。”敖睿驚訝的神情讓靜海很是擔心,她輕靠在敖睿身側,卻不去打擾他的思路。壽辰遠沒有敖睿那般跨越萬載的靜海,並不明白敖睿此刻所說。
雖然不能完全確定,可是敖睿卻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眼下兩大洲仙、魔間矛盾日益縮小,兩種完全不同的修行道路的修者們卻在互相學習模仿。這一切,都與當年那場浩劫太像了。
再看齊一鳴時,敖睿內心心緒繁雜,當初遇見齊一鳴時,敖睿便已看出這少年的與眾不同。離神血脈一出,世間必有大的變化。隻是,最終的局麵竟然會演變為那場浩劫的重演麼。
“什麼太像了?”齊一鳴不知自己哪句話觸動了敖睿,不過眼下他擔憂師父等人的安危,見敖睿並不想解釋,便也不再多問。
“皇城之內,首位情況如何?”齊一鳴並不指望沙鷹他們掌握太詳細的情報,畢竟在虎賁虎王眼皮底下,想必沙鷹姐弟兩人的情報工作也是施展不開。
“正南永寧門從不開啟,虎王出入宮及各種祭祀、祈福大典皆是由正北安遠門進出。東西安定、定遠兩城門每日有四隊兵士巡邏,每三個時辰換班一次。換班的順序不定,是由內務府前一夜抽簽安排的。至於安遠門的守衛力量,則是安定、定遠門的兩倍。”沙鷹對皇城的守兵情況看上去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