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字陣雖不常見,但是筆觸簡單並無複雜圖形。透過翠柏的視野看去,這繪製陣符的魔修倒也是個幹練之人,起筆幹脆落筆直接,整幅圖案之中並無任何多餘之筆。
“好力道、好筆法。”雖然未見其人,齊一鳴卻對這位陣符魔修的筆法很是欣賞。
小心避開陣符範圍,齊一鳴運化魔功,從落筆之處開始,逆向輸入魔功。對於陣符而言,認定控陣者的憑據便是製陣的筆觸。這也是為何所有俢者對於自己的陣符筆觸都敝帚自珍的原因,一旦被人識破筆觸,逆向施展功法,便會使得控陣之人轉化,失去陣符的控製權。
皇城之中偏遠的小殿裏,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凝神打坐,忽然間,他感到一陣心思煩亂,經脈之中的魔功登時亂竄,饒是他經驗豐富冷靜沉著,卻也差點被逼的經脈錯亂。強壓下所有逆行的魔功之後,一口紫黑的汙血被他吐在蒲團旁邊的石板上。
“你怎麼今日心思如此煩亂?”這人背後,另外一個身影與他背向而坐,這身影站起身來,繞到吐血那人身側,小殿之中竟是兩張鏡中影像般一模一樣的臉。
那如堯、那亞兩兄弟,雖為一胞所生,卻僅僅因為出生時差了半個時辰,命理截然不同。這一人擅火、一人擅木的雙胞那氏兄弟,在虎賁魔修之中成名極早。三十年前的虎賁修者界兩人聯手之下便已闖下聲名。隻是不知何故,那氏兩兄弟後來消聲覓跡,再未有過任何消息。如今看來,他們二人倒是投奔了秦家,並且鑽研於陣符之術。
“我覺得,似乎是有人破了我的‘合’字陣。”那如堯口邊血跡猶在,他今天打坐之時心中念頭繁雜,剛剛更是引動魔功逆行,差點落得走火入魔的境地。
那亞皺眉,將魔功全幅運轉,兄長那如堯乃是“合”字陣的控陣人,而那亞本身隻執掌烈焰陣,方才一翻運功之後,那亞並未察覺到自己的陣符有任何異動。“哥哥,想來是最近研習新的陣符過於疲憊了吧,我已查探過,那烈焰陣並無任何動靜啊。”
那如堯也有些不確定,畢竟“合”字陣極為罕見,自己布陣之時又采用了秦家所提供的特等檀色,理當萬無一失才是。可是,剛剛分明又一陣,那如堯覺得自己失去了對“合”字陣的控製,那控陣的權利已經轉移他人,正是因為這個幹擾,才讓他練功時亂了章法。
“罷了,你繼續練功,我去永寧門那裏看看。”那如堯站起身,心中的慌亂讓他無法再繼續修行,不如去看看陣符的情況,了去這件煩心之事也好。
“哥哥,那你可要速去速回啊。”那亞方才魔功運轉剛剛過半,經脈之中通暢無比正是漸入佳境之時,他重新盤好雙腿繼續打坐。
永寧門內,齊一鳴已經化解前三幅陣符,帶著雷剛等人小心翼翼的繼續向皇宮內裏前進。
“蒼鷹,你再用那觀景鏡望望,這一帶的陣符比起你們上次所見,可有什麼變化?”齊一鳴麵對城門內的眾多陣符,內心疑竇叢生。雖然這些防禦法陣布置的中規中矩,不論是五行配合還是間距照應都恰到好處,可是這些陣符的筆觸顯得太過為淩亂了一些,並不像是一國之都皇城守備所應該具有的水準。
“是,師父!”蒼鷹如今對齊一鳴可謂言聽計從,看的一旁的沙鷹臉色越發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