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洪景背起曾虎抬腳就要強出法陣,那邊九娘卻猶豫不定,終是轉身回了暗室,從煉器爐中直直取下那枚紫金葫蘆。五行之火,哪裏能夠等閑視之,九娘就這樣伸手去取,爐中五色火焰翻騰,火苗歡愉貪婪的舔上九娘的手掌。
“啊!”九娘吃疼,猛地縮回手來。
“你做什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勞什子東西!”洪景扭頭不見了九娘,卻見她伸著手直往那煉器爐中擺弄,氣真是不打一處出來,“陣法就快破了,到時候我可保不了能護你周全。”
九娘眼中帶淚,想來是剛才那高熱的爐中燙傷了雙手。看著一臉焦急的洪景,九娘卻並不邁開步子,仍是守在爐旁,甚至還運起了她那半調子的魔功。
洪景氣的回身進了暗室,“趕緊走啊,你出個什麼三長兩短,倒是我可怎麼跟上師交待。”說罷伸手拉了呆立爐旁運功的九娘一把。
誰知平實向來沒什麼主意的九娘這會兒倒是堅持,洪景一拉之下,卻是一動不動。
“快走!你這是要在這裏等死啊!”洪景又急又氣,竟是說了狠話。
“我也想走啊,可是這件法寶是虎姐耗盡心力煉製,一百又一十八個日夜,刻刻不離爐火。我怎能讓虎姐一番心血付之東流!”說著,九娘將魔功運便雙手,就又要伸手去取那爐火中滾燙的紫金葫蘆。
“哎,罷了!”洪景輕輕放下背後的曾虎,一股巨力把九娘推向牆角,自己卻是魔功飛轉,輕薄覆蓋兩條手臂,眨眼之間便已探手火中。這一刻九娘還在牆角發愣,下一刻那葫蘆竟已是拿在了洪景手中。
“洪大哥你!”九娘見洪景用手掌護著那紫金葫蘆,魔功仍在源源不斷的向外發散,“你怎還向這葫蘆注入魔功,方才你就講魔功覆在虎姐與我兩人身上為甲,眼下再多消耗,若遇到強敵可如何是好。”
九娘雖看不見功法流動,卻從洪景的動作中推測出一二。曾虎在器成之前昏迷過去,而他們強行將法寶從煉器爐中取出,若是洪景那裏停了功法的灌注,想必這法寶的煉製也就功虧一簣。
九娘此刻有些懊悔,自己一時衝動不計後果,倒是連累了洪景此刻要將丹田之中的魔功全數用於維持這件法寶的煉製。虎姐,你可要早點醒來,告訴九娘該如何是好啊!
也就在此時,幾人頭頂不遠處,正是雷剛自丹田之中暴起一陣巨力,“開!”重拳砸下,雷剛隻覺得腳下大地一陣顫動,地麵開裂搖擺,自己也隨之陷落下去。
塵土飛揚,雷剛被陣陣砂石迷了眼睛。
再睜眼時,雷剛便看到一火紅身影,仍是如同當年一般的珠圓玉潤,隻是曾虎的臉上慘無血色,嘴角卻淌下絲絲殷紅,雙目緊閉的她生死未知。雷剛隻覺得一股怒氣從胸中升騰,兩隻眼睛登時通紅。
“是你!”環顧四周,九娘早已被陣法崩壞之時的餘力震暈過去,雷剛的視野裏隻有那個身材魁梧、手握寶器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