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亞看見哥哥的異狀,早已完全亂了心神。看著那陣中兩人,那亞心懷憤恨,他與哥哥一路走來早已不分彼此,那亞做不到按照那如堯的安排那樣獨自抽身離去。既然有人要留下命來,那便來拿吧,若是你們能夠拿得去的話!
那亞掙脫與“雙生”陣符那最後一點聯係,下丹田之中魔功逆行,氣血也開始不受控製的沿著經脈逆流而上,那亞強壓魔功,拚著力氣解開了所有的隔絕陣符。
“嗡……”
耳邊轟鳴,那亞筋脈內的魔功不受控製的在體內亂竄,他眼前的視野一片模糊,耳中隻有轟鳴聲巨響。用力眨眼,試圖看清眼前,那亞渾濁的雙眼閉合之前,隻看到雙生陣符散發出一陣衝天的光芒,沒有了隔絕陣符之後,那紅光如同一柄利劍直插雲霄,莫說是皇城之內,便是虎睛城外百裏之內,怕是都看得到這裏的異常景象。
洪景已經看出那亞神色異常,他猝然出手,卻還是晚了一步,手中長刀斜劈砍入那亞搖搖欲墜的肩膀,而與此同時,洪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隔絕陣符撤去之後,齊一鳴他們破陣時的巨大響動早已震動整個虎賁京城。
洪景望著眼前之人滿臉鄙夷,他平生磊落,最恨言而無信之人。起初這兩兄弟答應齊一鳴破陣之後便可安然離去,而他卻在此時撤去隔絕陣引來身後追兵,著實可憎。拔刀,洪景麵無表情的再次高舉手中兵刃。
一隻蒼白的手搭在洪景刀背上,竟讓他原本已經要落下的刀鋒停留在半空。
齊一鳴與那氏兄弟神識相鬥,因為實力相差巨大,勝負僅在交手之初便分,而令齊一鳴倍受衝擊的,卻是在他穩勝那氏兄弟神識之後。隨著齊一鳴以功法增強神識之力,那氏兩兄弟神識中諸多片斷竟如同洪水般被那力量席卷著湧入齊一鳴腦海。
“放他們走吧。”齊一鳴語氣冰冷,雙目之中神采全無。在諸多的那氏兄弟回憶的畫麵之中,齊一鳴看到了三個月前這永寧門下的一幕。關於虎賁近一段時間的變遷,關於皇城之中的種種,所有的一切都被聯係起來,構成一個冰冷絕望的畫麵。
畫麵之中,曹靖仍舊是那一身肥肉,他被人綁著,倒吊於永寧城門下麵。那時的永寧門仿似人間地獄,近兩百的黑衣近身侍衛身首分離,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汩汩的血水浸透了每一塊青石地板,映照著城門上幾人猙獰的笑臉。
秦謹——秦家家主,齊一鳴從那如堯的神識中得到消息,那人站在風中,目光遠遠望著皇城外麵,那裏有邵奇峰帶領的一隊死士正潛伏於暗處觀察皇城中的一切。
三個月的時間,從曹靖入宮被秦家人控製之後,他們便試圖從這個胖子身上獲取他們覬覦已久的一切,輕風部、虎王密詔、東南新四省的控製權。
可胖子也並非好相與的,帶領兩百近衛進入虎賁皇城的他,身後早已集結了虎賁國內超過半數的大家族支持,眾目睽睽之下,秦家人竟也不能奈何與他。隻是秦家人百般阻撓,使得一心麵聖的曹靖被阻攔於禦書房外,就此與秦家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