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恨自己知曉的太晚。”趙丹心麵有悔色。
齊一鳴莫名望向這老人,雖然心內仍舊存有諸多困惑,可是對他口中之言已經信了大半。離神血脈十分隱秘,趙丹心既然知道這血脈的傳聞,想必他心中應該有自己一心所求的那個答案。
“所謂離神血脈,實乃逆天之人殘存的後裔,你可知道?”趙丹心反問齊一鳴。
神識中,敖睿一臉肅然,事到如今,他也無力阻止齊一鳴了解他所傳承的這種特殊血脈的隱秘。
“不是不能讓他知道這些?”靜海瞪大眼睛,疑惑地望向敖睿。
“離神血脈?”烏豺一臉茫然,他所生活的時代,對這個所謂離神血脈一無所知。“神族血脈倒是常有聽聞,離神血脈卻又是什麼傳承?”
“果然在那場浩劫之中,遺失了太多傳承。”敖睿望向烏豺,若有所思。抬眼再望向靜海,敖睿眼中滿是柔情,“海丫頭,眼下恐怕就要到死生存亡的關頭了,小鳴也該明白自己身肩的使命了。”
“天呐,竟然是這樣!”重新找回記憶的小菊,是所有人當中唯一了解兩萬年前的舊事,同時也明白現今修者界狀況的一個。想到了敖睿口中所說的那個等待齊一鳴去承擔的使命,小菊大驚失色。
“不行不行,走上那條路肯定是要斷送性命的。敖睿你不能這樣替他亂作決定。”小菊竟然對敖睿發起脾氣,全然不顧靜海在一旁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敖睿搖搖頭,“怕是,時至今日他已經再無其他選擇了。”
神識內眾人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而金水衙門內院中,齊一鳴與趙丹心的談話卻仍在繼續。
齊一鳴對於離神血脈僅僅略知一二,幾乎都是神識中敖睿等人裝作無意地透露出來。離神血脈乃是所謂逆天之人的傳聞,他也並非第一次聽聞。
趙丹心見齊一鳴麵色如常,便知道這少年對於自身傳承血脈的了解早已遠遠超越了他爹當年。那個落魄書生,在進入青平侯府的第一天,趙丹心便覺得他身上有些與眾不同之處。
隻是齊文俊終生並未修行功法,趙丹心那時並未發覺自己府中那個看似平凡的教書先生,身後竟然隱藏著如此的驚天秘密。
發覺齊文俊竟是離神血脈傳人,一切卻已經太晚,那時他最寵愛的小女兒趙汀蘭
已經嫁作人婦,夫君卻正是已經成為玄境一方重將的齊文俊。彼時的玄境國內憂外患,虎賁鐵蹄近在咫尺。
趙丹心早已看出兵部的幾位主事意圖將割讓土地的恥辱責任轉嫁他人。那時的齊文俊深陷那場政治泥沼中難以自救。趙丹心決然將女兒送回蒼龍,自己隨後也尋了個理由不再留任玄境國內。對他而言,一場殺身甚至可能滅門的慘禍就此避過,趙丹心內心快意不已。
對於齊文俊,趙丹心並無半分愧疚之感。成於兵患之中,身死禍亂之時。要怪,便應當怪玄境君王洪啟的昏庸無道。當他沉迷修行,癡迷羽化成仙的虛妄夢境之時,便已將玄境國至於了萬劫不複的深淵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