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殺了這些楚國人!”
“宰了他們……”
一處頂端高聳入雲的斷崖之下,瘋狂的廝殺聲震撼雲霄,入眼之處,屍橫遍野,草色的草地都被散落的血液染成了暗紅之色……
數千名身穿古怪藤甲、手持黑色長矛的越國士兵將數十名渾身浴血、衣袍殘缺的楚國士兵圍堵在斷崖下方,完全封住了楚國人逃脫的路徑!
被圍堵的殘軍雖然極其狼狽淒慘,但卻依舊沒有半點兒放棄抵抗的意思,借助山崖下的石塊,分成了兩個防禦梯隊。
後排的箭矢仿若流星一般朝越國軍隊飛射,一個個越國士兵慘叫著重傷倒地,甚至一命嗚呼。
令人驚訝的是,這一部殘軍,居然清一色全是弓箭手,而且一個個神色冷峻、眼神犀利,命中率、殺傷力都極其之高!
殘軍當中,站著一個氣勢如虎的中年男子,一身將軍打扮,渾身血染戰袍,顯然受了極重的傷,但麵對數千名敵軍,兀自鎮定自若,令人心折。
但越國軍隊巨大的人數優勢,仿若一塊無可抵禦的巨石,就此碾壓了過去!
片刻間,楚國弓箭手便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弓,拔出隨身匕首,與越國士兵再次廝殺在了一處!
短短兩分鍾後,那位楚國將軍,被敵軍一刀斬掉了首級,鮮血噴灑長空,仿若一曲悲愴長歌。
……
“不!不!”
雷諾從床上瞬間坐了起來,虎吼出聲。
雷諾隻感到渾身酸痛無比,拿眼一看,自己居然躺在了家中床榻之上。
“剛才……原來是場夢麼?”
想到剛才的夢境,雷諾喘著粗氣,心神依舊處在劇烈的震蕩之中。
“父親,會不會真的像雷玉那個雜種說的那樣,出了什麼事了?”
雷諾昏迷過去之前,正是因為雷玉的一番話,而與雷玉等人打了起來。
回想起雷玉那幸災樂禍的模樣,雷玉的一番話在雷諾腦海浮現出來。
“你父親雷鷹貪功激進,死了自己不說,還連累麾下的精銳神箭營一起折在了邊境,據說此事導致王上龍顏大怒,咱們雷家這次都可能會被你那個死鬼老爹牽累!簡直是個喪門星!”
幸災樂禍的態度,以及居高臨下的姿態,包括肆無忌憚的抹黑,激得雷諾直接動手。
雷諾雖然比雷玉強得多,但以一敵五,卻是必然吃虧,被雷玉等人打暈了過去,最後也不知道是被誰送回家來的。
“雷玉與我一向不合,但我父乃是家族長老,又是征南軍神箭營統領,雷玉不可能有膽當麵說我父親的壞話,難道……”
想到此處,雷諾心中的焦慮根本就無法抑製下來。
“額!”
雷諾翻身下床,痛得呻吟一聲,心中暗罵雷玉這些人下身真狠,但此刻卻也沒工夫想如何報複了,父親的情況才是雷諾最關心的。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爛,雷諾匆忙換了身幹淨衣裳,飛奔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卻見到兩個身著黑甲的護衛守在他房門口。
“嗯?你們是誰?在這裏幹什麼?”
雷諾皺眉問道,眼神不善地打量著兩個護衛,看這黑甲護衛的製式,是雷氏的護衛私軍沒錯,可這兩個人怎麼會在自己院子裏?
看這兩個中年護衛麵龐頗為陌生,雷諾也並不認識。
雷諾一時間也沒有多想,便焦急地朝外走去。
“雷諾少爺,恒長老有命,您剛受了傷,不宜出院,還是留在家中休息吧。”
兩位護衛伸出手臂,攔在雷諾身前,目光低垂不與雷諾對視。
雷諾心頭一跳,眼神一凝,盯著那低頭說話的黑甲護衛,胸中不由湧起一股怒意。
“我父親是雷鷹,恒長老不過是個家族長老,也能管到我家的事?”
兩名護衛聞言臉上毫無表情,隻是將頭垂得更低。
“我們隻是服從命令行事,請雷諾少爺不要讓我二人難做。”
雷諾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卻是發作不得,眼前這二人是黑甲護衛,聽命於長老會,本身近戰的實力絕對比他強,想要就這麼硬闖出去,怕是極難。
況且,這黑甲護衛敢來堵自己的門,行圈禁之事,口頭上說是恒長老的命令,但若是族長雷振龍不點頭,隻怕恒長老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族長居然會默許圈禁自己?難道父親真的已經喪命邊境了?”
雷諾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了起來,眼睛裏都泛起一抹嗜血的紅光。
“好,要我不出去也可以,你們可有我父親或者征南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