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他才轉過身來。
“你跟你爹真是一個性子,都不喜歡說話!”他說完便回到了藤椅之上,這些動作好像對他的壓力很大,以至於他微微的喘息,臉色也變得有些紅潤,但不是健康的紅潤,而是略顯病態。
我輕微的皺了皺眉,按理說,程昱的死是在三年之後,和許昌正式建都是同一年,但是現在許昌建都已經提前了,也不知他到底能再活多久。
另一點讓我不解的是,他怎麼隻字不提克裏斯的事情?
“你大伯在外打仗,二伯又一直在皇庭內忙著建都的後備工作,這兩天估計是見不到了。好在你程文哥哥是標準的地頭蛇,建國大典這幾日,就讓他帶你出去轉轉,許都之內可是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
這是要勸客了?你還沒告訴我關於克裏斯的事情呢!其他的我都不關心啊!
老爺子的眼神一恍惚,好像想起了什麼,對我說道:“對了,關於你帶來的那個女人。”
我一下子就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
“也不知道司馬家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曹丞相的心智,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還荒誕的說一些長生……”他用很隨意的嗓音說道。
“曹子桓說要看一看這個女人,就明天吧,你們沿途勞累,今晚先歇一晚,明日讓程文帶你們去,也不必太過緊張,子桓的人很不錯,也很孝順。”
我聽完這話就一陣疑惑,曹子桓就是曹丕,他老爹要見克裏斯,他又來湊什麼熱鬧?曹操畢竟還沒有死,曹丕就不怕曹操的疑心病犯了,直接把他這個世子廢了?
他一定不隻是要“看看”而已,像他這種層麵的人,不會做沒用的事,更何況是這件事還是會對自己產生威脅的冒險。
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我答應了一聲便向他告辭,剛走出房門便一把被早就等候在一旁程文拉住,他摟著我的脖子,擠眉弄眼的對我說:“爺爺可是批準我帶你出去了?你第一次來許都,城東的萬花樓可是一定要去逛一逛的!城北還有豫州最大的賭場,名叫金百萬,這次不去,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可我此時一點心情都沒有,隻能隨便說些什麼來應付他。
他還以為我的心不在焉是因為沿途勞累,便安慰我道:“今晚好好歇息,明日的事算不得什麼,子桓是個很好的人,跟誰都能說得來!他雖位高權重,但待人接物還是如以前一般,在士族之中也很有人緣的。”
我聽了他的話,如同當頭澆下一盆涼水,我現在才知道曹丕竟然已經偽善到這個程度了!
說曹丕這麼好,打死我都不信!
說他是一代明君,我很同意,但是說他是一個心理畸形的變”態,我更讚同!
曹丕就是一個變’態和權力欲望的結合體!按照曆史來說,曹操剛死沒多久,曹丕就把曹操的姬妾盡數收入囊中整日淫’亂不止,更是在稱帝之後采取了種種報複曹操的措施,變’態手段層出不窮。
我苦澀的想,明日的會麵,多半是一場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