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沌了六十年，現在清醒了過來，之前的記憶卻沒有消失……海淵已經開始衰敗了。”
“神祠的力量太過強大，海淵依靠這股力量撐過了六十年，可……再也沒有下一個六十年了，說不定連六十天都不到。”
“眼前的森林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你問我神祠中到底有什麼，我真的回答不了你的問題，我沒有到達通天塔頂，看不到真實……或許陳千聞可以，可他能不能進得來都是一個問題。”
張陽一席話說的沒頭沒腦，但我也聽出了一些門道。
我總結了一下語言，試探著問他：“我聽說，這裏有毛民先民的神祗存在，這是真的嗎？”
張陽的眼神有些呆滯，不知在思考些什麼，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外麵把那些東西稱為神嗎……可它們並不是神，它們是人造的惡魔，是披著人皮的惡鬼，毛民把它們的強大嗜血稱之為神跡，這也是毛民滅絕的原因。”
“這片森林便是那些‘神’的造物，其實不隻是這片森林，神祠的整個空間之內還有其他的地域，大概按照外界的自然空間來設定。”
他臉上浮現出一絲譏笑：“可它們畢竟不是神，竟然還妄圖創世，真是可笑……這片空間自從被造出之後就出現了很多問題，毛民獻祭族人，成為這片空間之內的試驗品。”
“毛民瘋狂減少，漸漸瀕臨滅族，可他們的那些神祗卻更加喪心病狂，直到最後，那些神想出了一個可以將這片空間變完美的方法……”
張陽說出的事情越來越有價值，我聽得起勁，但也沒有露出傾聽的姿態，我怕他忽然就不說了。
怕什麼來什麼，這孫子果然不說了！
我想繼續問，但張陽明顯已經不想多說，他隻是對我說：“我們要快趕路了，後天之前一定要找到會發光的樹，如果後天之前沒有找到……”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我也大致能猜出他未說完的話，無非是死無葬身之地雲雲。
周圍的樹木被風刮的一幹二淨，隻有很遠的地方才能遙遙看出一些綠色的樹木，我們的速度不算慢，但趕到下一片森林的時候，整片森林卻換了一副顏色。
這是秋天的顏色，腳下盡是枯黃的落葉，頭頂的樹木已然光禿一片。
這秋天來的有點快啊？我腳下速度不減，心裏卻思考了起來。
按理說，這個奇怪的地方應該是一天換一個季節，四天按外界一年算，所以剛才張陽才說要在後天之前找到發光的樹。
剛才那陣大風摧毀了夏天，讓秋天提前來到了，我們的時間僅剩一天。
我們進入秋天的森林之後，天氣明顯變得有些冷了，我之前為了方便跑路，早已將棉衣扔掉，現在已經感覺到陣陣森寒。
或許是之前夏天太過炎熱的原因，秋天的森林裏很少看到小動物，周圍隻有風聲，整片森林就好像即將陷入死寂的野獸。
隨著我們在森林中越發深入，風聲中忽然帶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就像是小孩在嗚咽，也像是有人躲在暗中偷笑。
這聲音很輕，但一直圍繞在我身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