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纓真的望了個清清楚楚,這一時間就給嚇住了,臉色微微發白,黃布金龍,聖旨無疑,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秦朗眉頭一皺,就要出手將那聖旨給收起來,他彎下腰去,當是時,斜裏忽然挑出一柄大刀來。
秦朗一個激靈,半個身子猛地向後側去,大刀堪堪削過他衣角一寸,“錚”的一聲落在了長纓麵前的地上,硬黃地裏生生下陷了十寸。
好險!
秦朗蹬蹬倒退了三四步的距離,眼神向來人望去。那個大漢烏眸高鼻,半個臉都覆蓋著絡腮胡子,盯著他的眼神且犀且利。秦朗轉眼一想,這不正是吳郡大將呂蒙?
秦朗心裏暗暗有憤怒又有吃驚,較之七年前,這漢子又多了好大的煞氣,大刀橫於身前,頗有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感覺,渾身上下散發著嗜血的味道,令人不敢靠近。
這時酒館裏的眾人都是兩股戰戰,幾欲先走。有幾人的酒杯灑出了酒,碗碟也因為剛才那一下震動摔落在地,但是也沒有一個人敢有絲毫動作,沒有一個人敢發聲,更沒有一個人敢帶頭先走,就生怕這大漢一個不順把他們劈砍了去。
這時呂蒙四下一望,冷笑一聲:“你小子,焉壞焉壞的,越來越讓我看不上了。”
酒館眾人聽見這幾句粗鄙的話,竟然絲毫不覺得難堪,反而都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有幾個對秦朗幾人露出了同情還有嘲笑的眼神,不敢在看戲,跟著其他的人往酒館外麵沒命的跑了。
這時候阿武早已擋在了秦朗的身前,要想傷阿蘇,不管來人是誰,首先就得吃他一記霸天刃!
看著呂蒙那囂張的表情,長纓輕輕一笑。
秦朗知道長纓身份不簡單,呂蒙必然不敢動她。遙想起昔日一言喝走呂蒙,長纓的身份又豈是呂蒙能夠動的的。
阿武一看,呂蒙的腳正踩著秦朗的包袱,那可是自己和阿蘇的東西,頓時一股氣衝上腦子,揮出他的霸天刃,直接向呂蒙身上砍去!
隻聽見他大喝一聲,那長刃就要與呂蒙的身體來個親密接觸,呂蒙抬起眼來,大刀自下往上猛地一擊。
阿武是個直腸子,不會變通他的路數,現在隻好一臉一頭蒙的一下子被呂蒙給挑了出去,狠狠摔在酒櫃旁,劈裏啪啦一頓響,酒壇子碎了不止十數個。就見一個胖子顫巍巍的大叫一聲,“啊呀!小兒我的酒!”
斜眼往那邊一瞄,呂蒙的長刀絲毫沒有停頓的就犀利地劃去。就一聲破空聲響,秦朗甚至來不及發聲,呂蒙已然一刀朝著阿武劈了過去。
秦朗目呲欲裂,且驚且懼。
長纓一怔,沒想到,這呂蒙的威勢已然強大成這樣,比之自己等人的師傅更為甚之。到底是絕世神將,一時間,長纓那一直小瞧呂蒙的心也是漸漸收了起來。比之當年,此刻的呂蒙已然走上了神台,說是大將也毫不為過!
呂蒙轉回頭來靜靜的勾起嘴角笑了笑。
“怎麼,你小子,慫了?”
秦朗眼睛瞪得很大,喘著粗氣。阿武倒在酒櫃旁邊直不起身體,拚命的想要起來也無濟於事,這個時候呂蒙已經朝著秦朗的方向走去了,踏過了那塊金黃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