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這個人可能就是棺材裏那位吧?”
“應該是他,我還記得當初有位儒生,生前為郭大俠做文書,但後來因為他亂說話被切了舌頭,死掉了。”黃毛強似乎對郭解十分的了解,也難怪他對郭解的崇拜幾乎到了瘋狂的階段。
我接過他的話頭說:“你的意思是,如果這具屍體如果沒有舌頭,那就證明他就是那個儒生,而他所要血仇的人,就是郭解對吧?”
“恩,你說的應該對,很合理。”黃毛強說。
我看了眼阿采:“你去?”
阿采急忙搖頭道:“不去,你是哥哥你去吧,沒有舌頭。”她渾身不自主的哆嗦了下:“太嚇人,我不敢看。”
“臭丫頭,拿東西的時候什麼都敢幹,讓你去看看居然還沒有膽子了,白費你盜墓那麼多年了。”我說著靠近了棺槨。
說實話,我自己也不敢想那個滿是仇恨,沒有了舌頭的儒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我用斷劍將屍體頭部的麻布揭掉,露出滿是爛瘡與惡臭的臉,再將他麵部的那層黑布解開,噗的臭味直頂著我倒退。
我立刻放下了那塊黑布跟麻布,用斷劍將他的手挑了回去。
阿采見到我捂住鼻子,她也將自己的口鼻捂住:“小牤哥,有舌頭沒?”
我搖頭道:“沒有!”其實我也沒看到,但我確實不想在挑戰那個味道了,順手將棺材蓋子扣了回去,心中的恐懼算是消失了。
但灰色棺材蓋好之後,那紅色棺材又顯現了出來,這回很奇怪,棺材上邊的長釘自己飛了出來,棺材蓋子不知道被什麼力量彈了出來,飛出去老遠。
從棺材中彈出塊隔斷的木板,木板直接紮進了墓室的牆壁中,一個黑影從紅色管材中飄然而出。
墓室裏的火把幾乎被全部熄滅,與此同時,我感覺有隻大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肩頭。
“誰?”我下意識的喊了句,隨後又猛地蹲下身體,閃開那隻大手。但我又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什麼東西鎖住,而我的脖頸又被另隻手掐的死死的。
“阿采……過來幫忙,大爺的,有大家夥。”我感覺呼吸有點費勁,而且脖頸處的那隻手力量十分的大,好在我的手提前擋住了,不然我的頸椎早就被捏碎了。
墓室中的火光再次被點亮,站在遠處的伍術衝我喊道:“小牤,我來幫你。”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位身形矮小,但滿麵殺氣的人,看上去此人並沒有多麼的恐怖,不過他的臂力與握力太過驚人,將我憑空舉起根本就不費勁。
“郭解大俠?”黃毛強見到了那個人喊道。
他急忙衝了過來,拉住我麵前那位的雙手,雙膝下跪道:“仰慕大俠已久,沒曾想在這裏見到您,他們是我的朋友,麻煩你放了他。”
我這個時候才知道,站在我麵前這位還真的是郭解,但是他已經死了多年,怎麼還像是個活人似得,除了他的手有點冷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都像是個人。
但接下來我對自己的看法發生了改變,郭解見到黃毛強之後,他的臉上露出呆滯的笑容,口中的兩顆獸牙顯了出來,放開我之後,死死的抓住黃毛強的雙肩,抱著他共同飛入了紅色的棺材。
“我去,這什麼情況?”我感到無比的差異,但此時紅色棺材的蓋子已經還原,那些釘子也自己釘了回去。
我隻能聽見在棺材中不停的發出亂響,亂吼聲,尖叫聲,低沉的埋怨聲,最終的歎氣聲。
我跟伍術阿采他們圍著棺材聽傻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全是黏黏的屍液。
伍術速度極快的將紅棺材的釘子起開,又將灰棺材的釘子起開,與我說道:“這叫陰陽懸浮棺,為的是迷惑盜墓人的,我們要同時打開兩個棺材蓋子,才能讓兩個棺材陰陽輪轉,不產生怪異的事情。”
麵對伍術的專業,我感到他的書沒有白看,我們商量好之後,同時將兩口棺材的棺蓋掀開,扔到兩側。
紅棺材裏的黃毛強滿身汗水,咬著牙從裏邊跳了出來,剛剛拿到的那柄寶劍已經出鞘。可是兩口棺材裏卻變得出奇的平靜,我探頭看去,剛才纏著麻布的那個儒生屍體,居然變成了白骨,而紅棺材裏同樣是郭解的白骨。
“看到了,這就是這種懸浮棺的妙用,其實裏邊隻是白骨。”伍術說得十分深奧。
但黃毛強反倒是說道伍術:“都是白骨,我還跟他打了那麼久,你怎麼不早出來,你這樣的話靠得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