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小果子說著話就定住了,用手拚命的捂住自己的腦袋,口中不停的嘟囔著。
“你是想用陰陽眼看看?”我試著問了下。
小果子顯得十分難受,抱著腦袋說道:“不想看也已經看到了。”
他猛地抬頭,赤紅的眼球在四處打探。
片刻,他的臉色大變,作為十歲的孩子,而且經常與鬼打交道,能夠被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很不正常的事情了。
小果子道:“從村口道村中,到處都是,到處都是。”說著話他蹲在了地上,開始不停的打滾。
大概是他先前的舊傷沒有複原,阿采立刻給他吃上了兩顆藥丸,並說道:“你先不要用陰陽眼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好好的恢複身體。”
“不用了,不用了,太疼了。”他說著,臉上已然露出了疲態,眼球上的血絲漸漸的消退。
我們在村外休息了片刻,見到小果子稍有恢複,我問了句:“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說不清楚,很多的女人,她們都在村裏漫無目的的亂走,我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回事。”小果子說著又消沉了下去,身體顯得虛弱到了極點。
“阿采,你在這裏看著小果子,我跟伍術進村看看。”
說起來我也不想管閑事,我們完全可以從村外繞過,隻不過我們要多走上幾日的路程。
但我鬼使神差的拉著伍術進了村子,進村之後,我們挨家挨戶的看,令我們感到奇怪的是,整個村子不下二三十家的住戶,居然沒有發現半個活人。
伍術大腦袋咕嚕嚕的左右看著,問我是不是要撬開幾家門去看看。
我告訴他,全村的門都沒有上鎖,要進去看可以隨時。
在我們兩個人統一了意見之後,選擇了幾家,進去之後發現屋裏沒有任何生機,但放在廚房的食物還沒有發黴,看上去不過是幾天的樣子。
“怪了,食物還在,看樣子這裏的人不過是離開幾日。”我說道。
伍術轉出廚房進了房間,片刻出來道:“小牤,這裏邊有打鬥的痕跡,你看屋裏的東西很亂。”
我進屋看的時候,兩把椅子被掀翻在地,木床上的簾帳被拉下,其中有半被扯斷,而且床上的被褥也顯得很亂。
“這裏真是發生過爭鬥,我們再去別的家看看。”
我們連續走了幾家,家家的狀況幾乎相似,難道這裏被土匪打劫了?
但我們繞過村裏的道路後,在村尾的小河邊,發現了大量的女子的衣物,還有散落的些許掛墜發簪之類的東西。
“這是什麼情況,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伍術道。
我說:“看樣子小果子說得不錯,整個村子該是發生了生死大劫啊。”
“那現在怎麼辦?”
“回去看看小果子怎麼樣了,實在不行我們就繞行,不在這裏扯淡。”
我們回到阿采身邊,發現她正與位山中的獵人說話,見到我們回來後,獵人挑著兩隻野兔迅速跑開了。
我問阿采怎麼回事的時候,阿采向我們說明了村裏的情況。
我們所在的這個叫做山亭村,也是方圓幾十裏著名的寡婦村。
村裏的男人全都死光,剩下了全村幾十口子的寡婦,就在前不久,不知從哪來了百十幾來號的人,進村就開始搶東西,村裏的女人也沒有逃過他們的色心。
“那後來呢,怎麼村裏的人都不見了?”我問道。
阿采說:“那個人沒說,估計是都逃走了吧?”
“不可能,他們應該都死了。”小果子道。
我聽到這樣的話也不感覺到意外,畢竟是他們的行蹤無法確定,小果子見到的那些人也未必是假的。
所以我決定晚上再進村看看,畢竟很多時候,到了晚上正常人也能見到白天陰陽人才能見到的東西。
我跟伍術等到黃昏之後,點好了火把向村裏去,進了村之後發現有幾家的院子裏居然升起了炊煙,還有咕嘟咕嘟煮水的聲音。
“過去看看,小心點。”我說道。
伍術走在前頭,輕輕的推開了門,我們見到院落中有個火爐,火爐上放著口大鍋,鍋裏邊裝滿了水,煮著塊黑漆漆的石塊。
石塊在水中發出濃鬱的臭氣,又有種很怪的藥味。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發現房間裏居然有人在,這是我們白天根本就沒有見到的。
伍術打著火把湊近房門,試探性的問了句:“屋裏有人沒有?”
房間裏沒有人回答,我輕輕的推開了房門,發現屋裏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
但在簾帳後邊坐著個大肚子的女人,手裏捧著個大盆,在大口大口的喝水。
“大姐,您在?”我想問些什麼,可女人將大盆裏的水瞬間喝光。